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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为父亲和三叔报仇!”
邵自庸面色凝重,手抚长须,半晌才道:“身为人子,替死去的父母报仇,那是分所应当。但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以免日后给自己留下无尽的遗憾。”
李钲封闭了师父的圆寂的石洞,和邵自庸告别,带着自己的小包袱和师父留给自己的宝剑,离开了天山。
他来天山的时候还在呀呀啼哭,那个小包袱跟着他到了天山;如今二十三年过去,小包袱已经十分破旧,里面只多了几件换洗衣裳和邵自庸送给他的盘缠。
时下正是四月,离开天山,天气温暖了起来,渡过黄河,极目四望,是处莺飞草长,田间禾苗茁密,四野青碧,宛若绿海翻波,醉人心扉。此情此景。
令李钲郁闷的心情稍稍宽舒,这里山清水秀,田亩纵横,山间飘荡着砍柴姑娘们清脆悦耳的歌。
田间地头,有正在歇息的农民夫妇,也有调皮的儿童在水泉间嬉闹,樵子荷担、农夫扶犁,沿途所见,是一片如此太平安详的景象,几乎令人不忍离去。
这日过了散关,远远望见路旁有一片茶铺,李钲便进茶铺歇脚。卖茶的是个白发萧萧的老婆婆,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笑着招呼李钲道:“小哥儿是从哪个村子的?”
“我从成纪来,到长安去投亲的。”
老婆婆笑道:“怪不得面生,原来是从陇西那么远的地方来的。这些年天下太平,若在前朝,单身一个可不敢随便出门呢。”
李钲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大口,笑着问道:“听婆婆所说,光景过得还不错咯?”
那老婆婆始终面带微笑,点头道:“说怎样好也不见得,庄稼人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吃的是苦力饭。如今我们百姓粗茶淡饭倒是不用愁,家里除了交租上税,顿顿也都能吃得上香喷喷的白米饭了。哈,我年纪已老,牙齿也快掉光了,能顿顿吃上白米饭就很满足啦。说实话,比起前朝,无论如何要好得多了。”
李钲苦笑道:“婆婆是说,当今皇帝比以前的皇帝好多了?”
那老婆婆笑道:“可不是吗?我们村子里有些读书人喝醉了酒就聚在一起咒骂当今皇帝,我们没读过书的老百姓庄稼汉却并不认同他们,反倒希望老天保佑皇帝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