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缓缓的蔓延出来,姚氏看在眼里,却已是不能够开口,只是手心紧攥,不经为温情捏了一把汗。
那丫鬟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绢帕收回袖中,连忙弯腰,“这是奴婢的失误,奴婢以为这温度已经差不多了,定是我们这些为婢的皮糙肉厚感觉不大,二少奶奶手嫩,才受不得,请二少奶奶赎罪。”
长乐看也未看温情一眼,只盯着自己指尖鲜艳的蔻丹,“多大点事儿,听修仪说我这弟妹自小心善,必不会怪罪于你,你且再去泡一杯就行了,你说是吧,弟妹。”
弟妹二字,咬的颇为重。
温情只得强撑着笑颜,答一声,“是。”眼神深处却是隐忍着一丝不甘。
但再不甘也得受着,身份有别,她如砧上之肉,任人宰割。
随着时间流逝,温情面上的血色渐渐褪去,额头冷汗潺潺而出,膝下血迹与垫子红色的绸布融为一体,浸染着她浅色的裙摆,逐渐而上。
窝囊!当真窝囊!这公主心思如此歹毒,照她这样,怕是再泡个十杯茶,她也不见得喝一口,而她竟然无法反抗。
她是靳九归的夫人,靳家好歹是云升第一商贾世家,长乐再嚣张也不敢闹出人命。
如今她也只能等着这公主何时闹够了,放过她,或者她两眼一抹黑,干脆装死,但是现在只有姚氏一人在,周遭都是长乐的人,她装死想必也没有好果子吃,这个念头只得打消。
随着丫鬟的第三杯茶、第四杯茶,就算她有心坚持,却又都在长乐手中以不同的借口而摔了下去。
温情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想倒下去,却脑子里却又异常的清醒。
再一次摔了茶杯后,绝望的几乎无力,突然的生出了一丝想法,这个时候,靳九归会不会看在他和原主毕竟夫妻一场,来救她一命。
念头刚萌生,又被她自己打消,那个冷漠男,怎么可能这么善良,不帮着公主掐死她已经算是好的了。
好像是在梦中,又好像不是在梦中。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温情疲惫的抬起头看着长乐,却看她的眼神投向她的身后,面色一变,变得颇为忌惮。
冷然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引起温情心头一阵惊涛骇浪。
“不知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