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将瞿良邪团团围在中间,丝毫不敢松懈。
对周遭一切仿若未闻,瞿良邪伸手擦去唇畔的鲜血,将怀中孩童翻过来,那离她心脏毫厘之距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光,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勾了勾唇角,脸上的笑极淡极浅,却透着一股阴冷。举目望去,迎上一双同样阴冷犀利的眼,在那双眼中,她看到了震惊、后怕、还有惶恐。
她知道,刚才是那个站在窗畔的人出手,那一刀又快又准,没有丝毫犹豫。
她朝他笑,以唇语说了声多谢,放下孩童起身,踩着满地的鲜血,入了鸾轿。
墨珏抬手擦了擦额角,不知是手心的汗蹭上额头,还是额头的汗渍沾满手心,两下一片濡湿。
他不由得摸了摸后背的衫子,被冷汗沁的冰凉一片。
如果,刚才他动作迟一点,或者那把小刀再偏一点,她会当场没命。这个后果,他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可在这样的情况下,瞿良邪还能笑的出来。
“蜀地的太上夫人呵。”
他轻轻吟诵着,带着些对未知的好奇与期待,看着鸾轿从玄武门进入,转身掩上窗口。
随着鸾轿渐远唢呐声声渐弱,这场揭开皇室争斗帷幕的血腥被悄然抹去,篆刻的青史却到底无法粉饰太平。
看到君王脸上才荡开的一抹笑意,方凌却不得不开口,“皇上,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又犯病了。”
果然,墨珏才平下来的眉头,因为他这话,又敛了起来。
“立即去玉坤宫。”
“眼瞧着吉时就到了,若赶去玉坤宫,怕是赶不上祭祖的时辰。”
“不能确定菲儿安全无恙,朕也无心祭祖。”
“是……”
玲珑宫
“区区孀妇,竟然登堂入室,今后众位姐妹见了她,都要屈膝行礼吗?”
一大早,后宫众位妃嫔齐聚,说话这人着一袭紫金袍子,衣身绣着银丝杜鹃花,正是眼下恩宠正盛的田贵人。
田贵人话音刚落,不少人附言,听的内间传来一阵轻咳,忙住了嘴。
“木已成舟,凭她本事,将来圣宠,只怕在本宫之上。”
女子说着话从内间转出,款款柳腰裹在银丝素锦里头,如瀑青丝散在肩头,淡妆浅描,宛若凝脂的肌肤似婴孩般白皙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