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独孤烨连头也没抬。
莫灵素眼睫微颤，也没有说话。
偌大的御书房，一时静的好似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莫灵素双腿跪得僵冷了，独孤烨才瞥了她一眼，放下奏折：“起来吧。”
莫灵素艰难的站起身，膝盖又疼又麻，她强忍住疼痛，恭敬的说：“谢皇上。”
“莫灵素。”
独孤烨平淡地唤了声，莫灵素的心也咯噔一下，随即便是恍惚。
她有多久没听他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
是三年了吗？她还以为有一生那么长。
在失去他的日子，每一日她都活的灰败不堪。
莫灵素难以抑制自己的眷恋，小心翼翼却贪心的看着独孤烨鲜活的面庞。
但下一刻，独孤烨的话猛地将她带回现实。
“如果你劝服你父皇归降，朕可许你皇后之位。”独孤烨勾唇，笑却不及眼底。
他风轻云淡的语气让莫灵素心底发寒。
她是周国公主，劝降父皇，就等同于周国的卖国贼。
而归降帝王，从来没有好下场，这和让她劝父皇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的皇后之位，她要不起。
“臣妾……”莫灵素话到嘴边，最终无声。
独孤烨眼神骤冷，他放下折子，走到她面前。
莫灵素心一紧，手指甲陷进肉里也浑然不觉。
便听他冷然嗤笑：“果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皇上是在试探臣妾吗？”莫灵素心中悲戚。
“你应该知道，两国交战，你身为和亲公主，杀你祭旗也天经地义。”独孤烨语气发狠，更透着刺骨的寒意。
莫灵素呼吸渐渐沉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见她不肯松口的模样，独孤烨心中燥乱不已：“你既不肯，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来人！”他朝门外呵了一声。
莫灵素茫然地抬起头。
“传胡都将军，商议攻打周国。”
胡都，连夺周国三关和五座城池的宁国大将。
莫灵素一震，心底顿生恐惧。
她一急，抓住独孤烨衣袍乞求着：“皇上，臣妾父皇已经同意和亲且承诺永不再犯宁国，您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独孤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越发冷厉：“这都是你们教朕的——永除后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