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眼已经浑浊，两只如枯槁般的手端着一锅汤来到了餐桌旁。
“知道了，下次我不出去了。”
其实，奶奶并不是叫他，而是叫他的父亲。
自从父亲在十八年前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奶奶患有老年痴呆，一直把自己当成了父亲，而他早已见怪不怪了。
自从太阳被黑雾遮掩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而他也已经二十五岁了。
从奶奶时不时的自言自语中他知道，自己就出生在太阳被黑雾笼罩的那一刻，母亲也因为自己的出生，而去世了。
“吃饭吧阿龙。”
“吃完了，陪我出去散散心。”
奶奶给唐刃盛了一碗汤，浓稠黏厚的汤底，用筷子都能挑起来。
其中隐隐可见的骨头，只有小拇指般大小，那是老鼠的骨头。
从他记事起，家里吃的一直是这个。
唯有父亲离开的那一天，奶奶做了一锅米饭。
那味道，唐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三下五除二吃完一碗，唐刃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而奶奶，则是早就吃完了。已经拄着拐杖，就坐在电视机旁，看着荧幕上不停闪烁的雪花。
唐刃吃完后，抬手抹了一把嘴。
“走，奶奶，我们出去散心。”
他穿上破旧的老棉袄，揣着之前擦头发的毛巾，扶着奶奶缓慢朝着楼下走去。
来到楼下，奶奶佝偻着身材，口中念叨着：“阿龙，你看看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疯子，到处都是那些“东西”，你出去干什么呢？”
“阿龙啊，遇见疯子要躲远点，遇见那些“东西”，就打死！”
“知道吗？”
唐刃听在耳中，嘴里一边附和道：“知道了知道了。”
楼下是一个不大的小区，唯有偶尔几家还亮着灯光。
其他的，早已陷入了黑暗中。
“吱！”
“吱吱！”
路过一个垃圾堆的时候，唐刃松开了扶着奶奶的手。
下一刻，奶奶走到垃圾堆旁，举起手中的拐杖，对着那些到处乱窜的老鼠一阵乱砸。
所谓的和奶奶出门散心，不过是为了第二天的食物。
“哈哈哈！”
“打死你！”
“你不该活着，你不该活着，你就该去死。”
昏暗的灯光下，奶奶的嘴张的格外大，甚至能够清楚的看见那早已泛黑的牙齿，以及那跳动的舌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