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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苦涩翻涌,她强撑起身子,艰难坐了起来。
一缕白发划过肩头,落了下来。
燕清漪双眸微怔,遥遥看着不远处的铜镜,镜中人满头白发,三千青丝好似成雪。
燕清漪呆呆的愣住了。
这时,门被推开,萧北城走了进来。
他一眼便见燕清漪的满头白发,心莫名一揪。
萧北城挥了挥衣袖,丫鬟上前一步,端着一碗药递到了她的跟前。
他看着燕清漪的眼睛,冷冷说:“喝药吧。”
燕清漪却始终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眼都未曾看萧北城一眼。
整个人宛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萧北城手紧紧攥着,冷声道:“你不喝,下一碗药就会送去给那燕家小子。”
燕清漪终于动了,她木然地转头看着他,声音嘶哑:“王爷也真是可笑,像我这种恶毒之人,救了王妃之后该赐死才是,怎么还大费周章吊着我的命?”
萧北城心里怒火上涌,怒极反笑道:“瑶瑶的毒还没彻底解开,你还不能死。”
燕清漪眸光凄然,半响,漠然道:“最好如此,萧北城,记住你说的话。”
她接过玉碗,闭着眼就往嘴里灌。
突然,她的手一抖,五脏好似被刀子搅动一般。
燕清漪浑身一抽,就歪倒在榻上!
冰凉玉碗“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好似砸在萧北城的心里。
萧北城心陡然一慌,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厉声喝道:“来人,请太医!”
侍卫匆匆离去,半晌喘着气回来禀告:“太医不在府里,他进宫了。”
萧北城看着痛得昏过去的燕清漪,急声道:“去府外请大夫!”
……
燕清漪躺在榻上,双眼紧闭,气息微弱。
大夫将放置于她手腕诊脉的手收回,抚了抚长须,神色怪异:“毒入骨髓,这……必死无疑。”
他还从未见过像榻上女子这般,体内几种毒素纠缠,以致达到一种奇怪平衡的情况。
可纵然一时苟活,此人也早已心力枯竭。
待到她心弦了断,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萧北城下意识反驳:“不可能!她是药王谷弟子,一身药血百毒不侵,怎么会死?!”
这时,榻上的燕清漪难受至极的摇头呓语着:“留玉,我好疼……”
萧北城浑身一震,这是……自己只跟瑶瑶说过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