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门人声鼎沸，可柳玉茹眼里只有那个吊在半空中，随着寒风晃悠的老妇人。
曾经最重脸面的娘亲，鬓发凌乱，穿着她最隆重的衣服，以一种极为惨...
脸上明暗不定。
片刻后，他开口：“画春秽乱宫廷，本该凌迟，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事朕便不追究了。”
柳玉茹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上方，仿佛没有什么都没听进去。
顾九思顿了顿，又移开目光：“你母亲的遗体，我已经令人送回柳府。朕会下令，让她与你父兄葬在一处。”
柳玉茹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沉沉的映照着这个男人冷血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是么，那倒是要谢过陛下了。”
顾九思被这动作刺的一痛，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柳玉茹，你母亲蔑视天威，朕法外开恩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在闹什么！”
柳玉茹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和不耐，收回目光，望着头顶的床幔。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说出心仪的人是顾九思时，母亲的无奈和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囡囡喜欢就好。”
喜欢？是啊，是她喜欢错了人。
柳玉茹闭上眼，声音嘶哑而漠然。
“陛下，废后吧。”
顾九思心中一颤，满心的怒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喝道：“柳玉茹！你以为后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吗！朕警告你，别让我再听到你这种任性妄为的话！”
说罢，顾九思一甩袍袖，带着怒意离去。
人走后没多久，沈鸾的身影出现在偏殿内，脸上是一片嫉恨和恶毒。
顾九思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愿意废后！
看着床上闭目的女人，沈鸾走到床边，恶毒的开口：“你娘因你而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躺着？”
柳玉茹听到这话猛然睁眼，她一字一顿：“是你。”
沈鸾就笑：“我说过，让你腾出后位，不是吗？”
看着女人得意的表情，柳玉茹眼眶赤红，她撑在床边死死的盯着沈鸾。
沈鸾眸光一厉，突然朝一旁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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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中一股熟悉的痛意蔓延而上，还未到喉间，又被死死压制下去。
柳玉茹一字一句：“陛下，柳家世代忠良，我的四个哥哥皆为你战死沙场，这外臣之子可是我柳家唯一的血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