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尧侧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渐行渐远的顾安知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目光几乎要刺穿自己的背，她加快脚步跑出墓园，才感觉到那灼人的视线消失。
匆忙拦了一辆出租。
一上车，顾安知感觉鼻间一凉，伸手一摸，指腹上沾上一抹刺目的红。
顾安知仰着头，连忙从包里拿了纸出来擦。
可那鼻血就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净，染红了一张纸。
顾安知无意间和司机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感受到司机不悦的视线，忙说：“上火了，抱歉师父，我不会弄脏车里的。”
“去哪？”
顾安知想了想：“去市医院吧。”
在去医院的路上，顾安知靠着车窗，窗外的场景一幕幕从眼前闪过，脑海里也不断回想着秦之尧和女孩亲密的举止。
顾安知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
高兴的是，自己即将离去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能照顾他挑剔的胃了。
难过的是，自己再也不能陪他走完山水前程……
肿瘤科。
还是上次的主任医生。
顾安知坐在诊桌前：“主任，能不能帮我另开一种药？现在的药副作用太明显，我不想让别人担心。”
主任医生说：“确实还有一种药可以替代，但缓解疼痛的效果没那么明显。”
“没事，我换。”
这时，顾安知突然看到桌上有一份器官捐赠资料，握着包包的手紧了紧。
“主任，我也能签这个吗？”
医生愣了愣：“可以，医院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科室。”
十分钟后，顾安知来到器官移植科。
带着口罩的顾安知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埋头写资料的医生：“医生，我来签器官捐赠协议，不过我得了胃癌，能捐吗？”
医生抬起头来，一双丹凤眼，五官竟和曾经孤儿院里一个保护自己的小伙伴的面容重合。
顾安知愣住，不自觉喊出声：“亦泽哥。”
……
办公室里，了解了顾安知病情的凌亦泽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但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顾安知低头默默签着捐赠同意书。
凌亦泽看着她略带苍白的面容，喉间耸动：“你幸福吗？”
顾安知脑海里闪过秦之尧惊艳的脸庞，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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