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吝啬到她身边。
她拿着病历本，已经凝固了很久。
她要告诉席卓屹吗？
告诉他，她得了肝癌。
快要死了。
或许她该和他当面谈谈，即使这几年席卓屹总是沉溺于聚会派对，彻夜不归。
“咚咚咚。”敲门声骤然响起。
季素霏一惊，起身打开门。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靓丽耀眼的女人扶着席卓屹。
季素霏认得她——超模安娜。
最近记者争先恐后报道的，席卓屹的新缪斯，新情人。
安娜比季素霏高了半个头，此刻半眯着眼俯视她：“你就是卓屹的合伙人，季小姐？”
季素霏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席卓屹伸出手，说道：“给我吧。”
安娜挑起嘴角，却突然仰头，在席卓屹脸上留了一个吻！
随即她手一松，将人推给季素霏，转身翩翩然走了。
季素霏震惊的接住男人，一道车灯晃过，红色的兰博基尼远去。
细雪簌簌，季素霏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扶着男人进了屋。
门一关，席卓屹就抱住了她。
他低着头，眼神迷离的看着她。
声音温柔的喊：“安娜。”
一股寒意从头到脚的在季素霏身上蔓延。
这个温暖的怀抱，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但是，她现在感受到的所有温柔，其实都是另一个女人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晚留在你这儿，不回去了。”
季素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为什么不回去？”
“我不想见到那个无聊的女人。”
壁炉里的柴火发出断裂的喀嚓声，连同季素霏的心也一起裂开。
季素霏突然明白了安娜那一眼里的情绪，是施舍，是怜悯，是在看一个笑话。
许是觉得怀里的人僵硬得像木棍，席卓屹嫌弃似的松开手。
跌跌撞撞倒在沙发里，睡着了。
季素霏怔了许久，还是缓缓走了过去给他盖了毯子。
她伸出手，手指虚虚描绘着他张扬的眉，眼角妖冶的痣，还有，那薄情的唇……
她和他，从二十岁到二十六岁，走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
她陪着他，见证了他从一文不值到千万人拥趸，成为世界顶尖设计师。
可是他变了，变得不爱她了。
但可悲的是，她还爱着他，无法自拔。
凌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