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卿的身形僵住了，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发愣。
他的眸色一点点暗下来，声音毫无起伏：“平阳谷一战，先行军全军覆没，你是如何活着回来的？”
被动过重刑，身上有鞭伤，肋骨被人打断，这一个月怕是靠着吃草根树皮活下来的，五脏都带着伤，还有……那双脚走得肉都磨烂了……”
说到后面，许慎几乎说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喉头哽得难受。
他治过她无数的伤，没有一次像这样吓人。
姬玉听着，心头莫名揪住。
他挥了挥手，让许慎下去。
他走上前，看着姜酒卿疲惫的脸，心情复杂难言。
忽然，眼神瞥见她怀中露出一角带字信函，姬玉拿出来展开一看。
信上道：“多谢姜将军给的姜国兵力布防图，待我一统姜国，便娶将军为妻，以此为据！”
信的落款赫然写着陆南弦三个大字。
赵国四皇子，陆南弦！
姬玉霎时面沉如水，捏住这封信，死死攥住了拳。
……
惨淡的阳光从半开的窗透进来，姜酒卿缓缓睁开眼，恍惚的视线看着带纱的床幔。
然后，床纱被人撩开，姬玉出现在眼前。
阳光从他身后洒下，在他脸上投出一片阴影，神色晦暗不明。
姜酒卿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四目相对，姬玉脸上神情莫测。
姜酒卿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撕裂般疼痛：“我……活着回来了。”
姬玉薄唇微抿，脑海里不自觉想起来，那日长亭送别的场景。
那日，姜酒卿那样决然地跟他告别，就好像那一去，她就不会回来了。
在南疆得到她被伏击的消息时，他也以为，这个人不会回来了。
可是现在，看见她就活生生地在这里，又想起那封陆南弦的信，心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欣喜。
他突然开口：“赵国拿到姜国北境布防图，一个月之内连下姜国十四城。”
姜酒卿的身形僵住了，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发愣。
他的眸色一点点暗下来，声音毫无起伏：“平阳谷一战，先行军全军覆没，你是如何活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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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只脚赤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脚掌磨出了血，每走一步，在地上留下一个血印。
姬玉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姜酒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