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别在脑后。
六点多,院子还笼罩在薄雾里,红砖地似铺了层白霜。
乡下卫生条件差,印象里跟正哥回来这几趟也就夏天,能保证每天一个澡。
苏小艾上了个厕所,许是心火太旺,便秘。加大剂量吃了术芸叫正利民拿小纸包裹来的药也不怎么管事。还是抽屉里九毛钱的开塞露救了她。
没有男人的小院即便白天也阴戚戚的。角落里搭的鸡窝快塌了,那还是他们新婚时奶奶找人弄的。老人家心气很足,奈何苏小艾的肚子一直不争气。为此,她一直暗自着急。
洗漱完,苏小艾拿下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擦脸。走的太急,护肤品一点没带,辗转一夜这会饿的前心贴后心。
她开了院门,拿铁钩子挂住门锁开始四处翻腾粮食找吃的。术芸的院子跟她挨着,大门紧闭。许是昨天折腾的累坏了,没起来吧!
西边墙角下的旱厕里常年堆放着干柴禾,从前老奶奶一个人住在这,头里三奶奶家还种着五亩地,打了粮食,一年的烧火都替老奶奶备的足崩崩的。
苏小艾伸了个大懒腰,她在城里孤儿院长大,对地没有概念,韭菜麦苗尚且分不清楚就跟正吉林扯证了。
他们原是计划着把西边这间推平,重新盖个茶室出来。冬天会客夏天烧烤。院子里再挖个水池,养上几尾肥鲤。
退休后,正吉林就能坐在池塘边,脱鞋落脚,边泡水边钓鱼……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眨眼间全不一样了。
站在院子里,大喘口气儿,鼻孔里都能甩出来两股白烟,她在茅厕抱了捧柴禾,穿堂有只矮凳。橱柜里的棒子面还是三奶奶年初新磨好送来的,一把棒子面糊糊兑了水,掀开锅盖倒进去,蒸腾的湿气瞬间雾了眼睛。
祖宗排位前上完香,她站在正哥名字底下出神。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从前总嫌弃他老婆多,以后人没了也不知道身侧能留下哪个的名字?如今看来,怕只能是病死的头婚大娘子了。她刚三十二岁,不消说:没有人会相信她能守得住。
昨天她躺下的早,夜里猫一叫,看了手机才九点。回忆起白天的事,隐约听术芸跟刘晨光说要把正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