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大滴,我让它滴在床单上,它慢慢沁入白色的棉布,成了一大滴颜色鲜红,形状怪异的印渍,那慢慢变大的血滴一点一点在我的眼前晃动,象催眠了我的大脑,我从床上起来,没有任何意识的离开了医院。
我只想快点离开那些认识我的人,离开我认识的地方,可是这个小城市太小了,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城市是那么让人绝望,我不能走得更远,到处都是我所熟悉的街景,到处都是有可能认识我的人,我没有办法抬起自己的头。
我坐着公交车来来回回地在城里兜着圈子,我没有目的的,最后我在一个长途汽车站停了下来,我的兜里还装有前几天孟淮林给的买学习资料的钱,我买了一张刚刚好的车票,遗憾的是没有更多的钱,我不能去更远的地方。
我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我只有这一条路。
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车窗外一排一排的树向我们身后离去,在那些树影交错中我看到了一张不完整的麻木的脸,那是一幅我并不熟悉的表情,有厌世、有孤独,还有绝望,就是绝望支撑着我离开,死也要死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被阳光反射的树叶让我有点头晕,我一直是一种麻木的状态,就好象自己的脑子被一团棉花塞得满满的,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很多事情我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离开医院时白色的病房。
车开的似乎太快了,模糊了我的视线,这时有个声音不断的地上我耳边响起“羽凌,妈妈做错了吗?”
真希望这个车不要那么快到站,先不要到站,永远不要到站,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开,开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陌生的地方,让我可以有机会哭的地方。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早已经泪流满面。
很快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就发现了我在哭,她大惊小怪的说:“哟,姑娘,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永远不知道别人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我这样苛刻的对待一个对我心存关心的中年妇女,会有一点刻薄。
我不能怪她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空间,而不是没有意义的安慰,我用无声的沉默告诉了她——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