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可你是我的谁呢？你有什么资格处理我父母的遗体？”
“你恨我克死了你哥，恨我伤了叶子妗的子宫孩子，那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把他们逼死，还让他们连个追悼会都没办就直接变成了一堆骨灰？”
“你也是有父母的人，倘若有一天你的双亲被你爱的人害死在你面前，你会作何感想？”
温婉一声声质问着，每一个字从嘴里出来都像是刀刃般割着她的血肉。
顾瑾辰却在这时候怒了，眼神变得凶狠。
“住嘴！你居然敢诅咒我父母！子妗是个好女孩，我不许你污蔑她！”
温婉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冰凉嘲讽的弧度。
“好女孩？呵呵……顾瑾辰，但愿你知道真相的那天，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千万，千万不要后悔……”
她的话，莫名让顾瑾辰的心脏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久久难以平复。
但一想起还在病床上躺着虚弱无比的叶子妗，再想起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他的脸色便恢复如初。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同意我哥娶你！”顾瑾辰阴戾说着，摔门离去。
温婉坐在病床上，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泪水淌过的痕迹，眼眶中却干涩无比。
原来人悲痛到一定程度，是流不出眼泪的……
温婉用力呼吸着，怀中的骨灰盒一阵晃动，隐约听到里面骨灰流动的声音。
她心想，那是父母对自己的回应吧。
温婉抱着骨灰盒走出病房，值班护士刚好去了其他巡房，没有在护士台。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揣着兜里仅剩的几十块钱上了一辆出租车。
“郊区陵园。”
司机看着她怀中的骨灰盒，瞬间觉得晦气，但人已经坐了上来再赶下去又怕遭投诉，只得唉声叹气踩油门。
郊区陵园是散墓之地，没人管辖更没有像样的坟，有的只是几座小土丘，还有粗制滥造的墓碑。
穷人买不起好的墓地，只能葬在这里。
山间凉风阵阵，穿着单薄的温婉浑身透凉，但她没有任何迟疑，朝着陵园最深处走去。
选到一处空旷合适的土地，温婉小心翼翼将怀中骨灰盒放至一旁，随即用手挖着土壤。
天色渐暗，她的双手被尖锐的碎石刮出了道道血痕，但她依旧埋头苦挖，片刻停顿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