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绝望近乎将她吞噬。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只感觉曾经得以仰望的天彻底轰塌。
织若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鸾栖宫。
或许是她浑浑噩噩孤身走回来，又或许是银尘怜悯地将她护送回来。
那些，都不重要。
她倚坐在庭院的凉亭中，眸光空洞地望着天上的残月，孤坐到天亮。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织若不知自己如何度日，每日看着仙婢们送来的食膳佳肴，她却毫无胃口，寝食不安。
忧极伤身，，她的身子消瘦了一半，脸色苍白若纸。
十日过后，织若接到了司澜的传诏。
浮云殿。
织若跪在地上，看着鎏金主座上的司澜，不觉出神。
“织若，此次任务你可听清了？”司澜厉声问道。
织若回过神，忙垂下头：“是。”
说着，她起身往外走。
就在出殿的那刻，她脚步微顿，转回头看向司澜。
“帝君，我的身世可有眉目了？”
司澜眼皮未抬，语气带着一丝敷衍：“未曾。”
织若下意识收紧了手，低声道：“我知道了。”
而后，她默默走了出去。
阳光刺目，透着灼热，她却觉得自己置身寒冬腊月，寒冷至极。
当夜，南禺山火光迸射，惨叫声绵延不绝。
曾风光一时的比翼鸟族，败落得无声无息。
织若看着尸骸遍野，血流成河的一幕，她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嘀嗒’
泛着银光的长剑，还有血水不断低落。
织若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溅上的红，心中一阵翻涌。
从未有人知道，她怕血，也怕死。
可为了司澜，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成了一个死侍，成为他手中的利刃，为他披荆斩棘，除去一切阻碍。
曾经过往一千年，她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开始有些怀疑了。
织若深吸一口气，将长剑扔进火海，转身离去。
翌日。
织若清来到浮云殿复命。
等了日上三竿，司澜才携着南宫芩儿出现。
瞧见织若，他眼神闪了闪，轻声哄着南宫芩儿去休息，然后才走过来。
“事情办好了？”司澜眼眉间不见刚才的柔情，满是凌厉。
“是。”织若回着，跟着司澜走进殿中。
可之后，两人相对无言，大殿静得有些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