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寥寥，深沉的脸色寒意愈深：“不是怎么也不肯离婚？如今怎么想通了？”
“因为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霍念本以为真到了这一刻，她会撕心裂肺，会痛哭流涕。
原来，一切都很平静。
平静到让她误以为她还在忍着痛不放弃爱他，哪怕时光把一切都煅烧成灰。
事实上，她签了字就不会再回头。
短短一句话，让蒋亦初心潮有些波动。
他将手中的烟掐灭：“既然你肯离婚，我也不会亏待你，陈律师。”
“蒋先生。”陈律师趁机将离婚协议递给霍念：“虽然你们已经签过婚前协议，但蒋先生愿意……”
“不用说了。”
霍念接过协议，直接翻到签字的那一栏，利落地写好她的名字。
一笔一划，都无比端正。
没来由的，蒋亦初拔高声调嘲讽道：“也是，你毕竟是霍家千金，又怎么会在意我这点钱？”
霍念当做没有听见，签完字，她将离婚协议递还给律师。
律师检查她的签名，正准备说话，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蒋亦初厉声问：“谁？！”
门外响起安晓柔弱的声音：“蒋总，你让我定了晚上七点半音乐会的门票。”她顿了一秒，又补充道：“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蒋亦初回了一句，再次看向霍念，却见她已经拿起手袋往门口走了。
突然他叫住了她：“霍念……”
霍念没有回头，怕自己再陷进去：“蒋先生还有事么？”
“离婚后，我会和安晓结婚，你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霍念闻言喉咙像堵着一块海绵，她转过了身，脸上却是烂漫的笑：“好啊，但是我要专车接送，不能掉了我霍家千金的面子对不对？”
那笑太明媚动人，隐隐闪烁着亮光。
蒋亦初有片刻的失神。
“只是开个玩笑，您结婚当天我一定准时到。”霍念收起了脸上的笑，语气客套又疏离。
从妻子瞬间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角色转换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霍念走到门口，小手触及门把的时候，蒋亦初再度开了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像什么？”
“像是一只被囚禁多年的鸟，急于飞出笼子……”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纠缠的人！她这么云淡风轻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