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稀能看到“万事平安”四个隽秀的绣字。
看到此物,湘仪顿觉五雷轰顶,残存的幻想也被狠狠击碎。
她的脸上霍然失去了血色,
“扑通”一声,她如木头一般径直躺倒在地,昏了过去。
……
当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依偎秦五娘的怀里。
“哎呦,小娘子,你可醒了,可吓死五娘我了。快,快,喝口参汤。”
湘仪强撑眼皮,四下一看,随即又垂下眼帘,不喝汤,也不说话。
五娘见状,也不再勉强,将参汤递还给亲随丫鬟,面带忧色地看着她。
其实,湘仪的心思,五娘明白。
从昔日的湘仪与锦良相处的蛛丝马迹中,五娘已经猜出二人互生情愫。
五娘也不知怎么劝她,只是怀抱着她,聊作抚慰。
“五娘,你知道三郎是如何牺牲的吗?”
湘仪开口了,声音虽软绵无力,却已经有了底气。
秦五娘关切地看了一眼湘仪,回答道:
“只听那来人说,一小股突厥精兵伪装成唐军,夜袭狄公军帐,三郎拼死保护狄公。后来,狄公脱险了,可三郎……”
秦五娘说着说着,也哽咽不能语。
湘仪再次闭上双目,一行清泪顺流而下。
……
一连半月,湘仪无法下床。
身子刚见硬朗,可以下床走动了,湘仪也不愿意再出屋。
因为,不管是白府还是织染署,处处都有她与锦良共同的记忆。
每每睹物,就会思人,再而便觉肝肠寸断。
终于,湘仪熬不过如此折磨,她找到了白世堂,诉说了自己的盘算。
白世堂近日也是提不起精神,此刻正在饭厅自斟自酌。
湘仪行了礼后,白世堂让她坐下说话。
湘仪坐定了,说明了来意:
“大主人,承蒙多年关照庇护,奴一生一世也感激不尽。但,此时,奴实在无法再在白府生活,惟愿大主人能够恕奴离去。”
“是因为三郎吗?”
白世堂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湘仪听白世堂如此说,略感惊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来,白府里没有糊涂人。
“你打算去往何处呢?”
白世堂放下酒杯。
这个问题湘仪已经想过了。
“我想去掖庭做工,我母亲已入掖庭做工数年,在宫内还不知受了多少苦,我想我进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