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朝廷带来的证人不是祁纾尘而是秦雨柔。
隔着囚牢之门，秦雨柔笑得格外开心。
“顾娆，你寄到幽州老宅的东西我父亲已经收到了，他让我转告你，你的生死与他无关。”
“死心吧，没人会救你。”
顾娆脸色煞顾，眸底的惊愕被麻木渐渐吞噬。
原来，那个伤害了母亲的男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楚国左相秦如臻！
而推她认罪的人除了祁纾尘，还有她的亲生父亲！
顾娆很想笑，可眼眶酸得发疼，木讷到根本做不出任何表情。
事到如今，她认了。
她有罪，罪在执迷不悟，罪在对一个无情之人动了心，生了情。
审判之日。
雨后天晴，阳光簌簌，灿烂得有些晃眼。
顾娆身戴枷锁跪在了朝堂之上，面色苍白而又空洞。
祁纾尘站在人群外，眼神紧紧盯着顾娆的背影，一刻也挪不开。
她的背影压抑得太过沉重，让他心里没来由的忐忑起来。
祁纾尘攥紧五指成拳，眼眸中的心情汹涌如夜晚的潮水。
官差大人手执惊堂木狠狠一拍，拿起签筒内的令签扔到地上。
“犯人顾娆，经营聚宝阁数载，私藏前朝圣物罪不可恕，包庇余孽同党罪加一等，念其母族对朝廷有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判流放边疆，即日启程！”
音落，围观人群有人叹息有些拍手叫好。
一旁的祁纾尘心里的石头也隐隐落地，却陡然觉得莫名塌陷了一块。
好像被判刑的那个人不是顾娆，而是他。
他把自己的良心丢了，也把她丢了。
惊堂木再次重重落下，宣告退堂。
顾娆微垂着头，眼中一片死寂。
身为讼师，她替民诉讼从未输过。
这辈子唯一一次输，便输得一败涂地！
她戴着镣铐走出去，在门口看到了祁纾尘。
他依旧一身藏青锦缎的锦袍，冠发高高绾起，眉眼间的气场宛若达官贵族人士。
他终于摆脱寒门弟子身份了。
也就这一眼，顾娆便收回眼神，沉默着从祁纾尘面前经过。
“顾娆。”祁纾尘开口叫她，声音低沉。
顾娆的脚步顿住了一瞬，又接着往前走。
祁纾尘心底忽然有些发慌，脚步不自觉往前挪：“顾娆！”
第二声，顾娆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
一切，就到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