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花,如藤萝花集束成团,铺天盖地倾泻下来,有风吹过,游人头顶如雨珠喷洒。曾问了许多人,想知道这花树的名称,人说夏威夷的花这么多,有谁搞得清呢。终有一日,30年前从台湾来夏威夷的郑伯母,把英文和中文一再咀嚼,告诉我说那应该叫“七色雨花”,俗称下雨花,就是说人站在树下,感觉像沐浴在一片彩雨中。花名真是妙极,正合我的心意,夏威夷果然是花的王国,就连花名也不含糊的。
生性是爱花的,在夏威夷的花海中,就有点飘飘然起来。
一日,在火山岛海边宾馆下榻,清晨起来,一眼就见窗前的海滩上,几株大树上开满了一朵朵似粉似白的大花,急急地下楼奔花而去。刚近得树下,头顶就被什么东西轻轻拂了一下,一朵“荷花”从我颈肩上滑落下来,一低头,只见绒毯一般的绿草地上,竟然散落着一地精致的“细瓷酒盅”,白里透红,只只都如此完美。捡起一朵花来细细察看,惊叹着天下的花朵,怎会有如此奇异的造型:它的底部是五片舒展的白色花瓣,像一座雪白的莲花托,从白色的花瓣中央,生出一丛粉红色针状长须的花蕊,一根根蓬松地挺立,绒球一般浓密,针尖轻盈灵动,在海风中微微颤栗。它的底部像茶花而顶部有点像合欢,犹如把两种完全不同的花朵,天衣无缝地嫁接在了一起。
我蹲下来,把那些一分钟之前刚刚坠地,娇嫩得就像仍然活在枝上一般新鲜的花朵,一朵朵地捡起来。我刚捡起一朵,树上就又落一朵,每一朵都落地有声,鲜花们一朵朵不断从天而降,我就像踩入了雨后草丛中的蘑菇圈,才一小会儿,我的手掌就捧满了花朵,我的手心里,像被施了魔法般花如泉涌。
后来,我走到海边去,站在火山岛海岸黑色的礁石上,把那些美丽的花朵,一朵一朵扔向大海。它们从我的手心里跃往大海的瞬间,显得轻快而迅捷。我想它们日日守着大海,定是渴望到海上去漫游的。
海浪将它们温柔地托举起来,淹没了白色的花瓣而将粉红色的长须露在水上,它们是那样轻盈,睡莲般宁静安详地浮游着,清晨的阳光从花蕊中穿过,根根针须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