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汇屏蔽工作比那些文学单位还做得到位。
白岚趴他肩头:“我实在受不了了!”
他示意稍安勿躁:“等会你就说反胃,想呼吸新鲜空气。”
她吻他的脸:“马上跟她讲。”侧身在李翠红耳边叽咕,接着碰他胳膊。
逃出大门,她夸张地大口吸气,回望一眼:“人都疯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是这个世界疯了。”
“低级趣味之最,原以为我够低级了,跟人家一比,还是差得远。”她牵他步下石阶。
“你有那么低级?”他点上香烟,深知时光已抛光彼此的记忆,印象与现实中的人根本不吻合。
她抢到上风头:“工作时闲得无聊,到网上乱钻,幸好没碰上蜘蛛什么的,不然肯定沾满灰尘和丝网,等回过神,青春开始在网里挣扎。”抢过香烟也吸一口,呛得直咳嗽,递还给他,“除了这玩意儿不抽,好像什么都沾上了,喝酒,高兴了还猜两拳,闷了,陪闺蜜泡咖啡厅,用没完没了的闲言碎语酝酿情绪,再把自己从头到脚的泡起来,咕嘟咕嘟地喝的全是苦闷,偏偏安慰自己是一种有品味的生活,后来品不出味了,只好找更刺激的,通宵麻将、KTV里扯着嗓子嚎、满世界找吃的,这些刺激怎么都抵消不了想你时的针扎感,那种疼痛会入梦,让人二十四小时不得空闲。”眼里不见泪光,表情似深秋,整个人仿佛徘徊在枯叶遍地的树林里,连他都不存在。
他握住她的手,一言不发地沿着净洁的人行道,往夜幕的深处去。
望着前方闪烁的彩灯,她轻轻地吁一口气:“无数次觉得再也找不到生活趣味,自己不再有惊喜或刺痛,像个自由移动的植物人,只是暂时没找到那个永久收容的入口。”
他隐约看到死亡的影子,知道死亡不仅指生命结束,生趣全无时,生活会变成一口无形的棺材,以天为盖,以地衬底,里面摇曳着无数的行尸走肉,飘着数也数不清无穴可入的灵魂,她的灵魂早就在游荡,就看那股绝望何时把她卷进初恋的坟场,恍惚间他想起沈鸿滨,同样的影子也在她身边出现过,最终从躺过八年的情感墓穴中爬了出来,回身把它跺成废墟,同时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