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甚至一直紧绷的神色都松懈下来,露出欢愉的表情。紧接着,无数道亮眼的白,如先前那般,突然出现,密密麻麻,划过天际,将黑暗撕扯成无数碎片。
人间光明大作。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子,偏远到那些山匪草寇都不愿光顾,自不必说那朝廷官府,是否记得这个村子的存在都还是未知之数。于是在这纷乱的世道,村子里的人犹自过着桃源般的生活。日出作,日落息。
太阳渐近落山,暮色逐渐昏沉下来。村里的人大多结束了一天的耕种劳作结伴回村,三三两两走在夕阳小道,不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如身后那座大山的质朴。
映着夕阳余晖,村头一颗老树逐渐显现在众人眼前。归村的一行人中,为首的一个中年汉子灌了口腰间水袋的山泉,咂咂嘴,冲着远处的老树喊到:“打猎的!你个老不修又在使唤你那便宜孙子了!”跟在后面的众人随即跟着闹起哄来。不时发出一阵嗤笑。
树不能说话,所以这话自然不是对树喊的。枯瘦的老树下,坐着同样枯瘦的老人。那老人背靠老树,眯着双眼,右手持着一根有些破旧老烟枪,不时送进嘴里,做一番吞云吐雾。听到有人调侃,老人睁开略有些混黄的眼,瞧了瞧远处的中年汉子,往地上啐了口老痰,右手的烟枪往旁边的石头一磕,砸出一簇火花,回喊道:“老头子我还纳闷哪来的一股子骚臭味扰了这山风清凉,原来是你这没开眼的挑粪的。难道我要使唤谁,还须着跟你报个到?!”
“报道是不需要,我只是替那小默子不值当,不知是做了什么孽,上了你这老家伙贼船。你当初不过是把他捡了回来,他就得照顾你吃喝拉撒这么多年?”声音由远及近,不多时,被称作挑粪的汉子便来到老树下,盯着老头,说到:“要是他跟着我,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扰心,怎得也不会是现在这幅空有蛮力的痴傻模样!”那汉子人高马大,看上去壮硕异常,与那快要跟老树融在一起的老头反衬强烈,最后这一句吼声,竟似一声山雷闷响,震得身后一群人耳膜嗡响,枯瘦的老树似乎都要落些叶来。
只见那老人似是未觉,依然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