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伸进宽大的牛仔裤兜里。
“你们继续。”我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然后逃跑似的转身离开,不去看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反应。
直到看见穿衣镜里自己毫无血色的脸,我才确定我真的逃回来了。熟悉过时的曲调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静到我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良久,心跳的节奏不再紊乱。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宽大的T恤,宽大的牛仔裤,黑色的帆布鞋,及耳的短发,乍一看,竟像个男生。
学校不让女生留长发,说是长发会影响学习。流沙得意洋洋的告诉我,女生们自有高招应对学校的迂腐之策。事实上,学校的女生们头发真的不算太短,除了我和寸草,寸草一直是遵守纪律的好学生,而我则是因为懒得打理,所以我的短发一留就是十六年。
神使鬼差般,一向讨厌照相的我竟然自己在家里拍了几张照片,而后又把照片发给了寸草和流沙,还说了一堆关于白衣长发之类莫名其妙的话。那时我并未曾料想到,自己神经质般的举动后来会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更不曾想到那张小小的照片会彻底打破我原有的宁静生活。
我看着一言不发站在自己面前的流沙,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同。今天她没有踹讲桌边那位同学的桌脚,也没有一见到寸草就像八爪鱼一样贴上去,更没有和平常一样唧唧歪歪说个不停,而是面带微笑看了我整整三分钟,并且有继续看下去的趋势。
我被她一脸慈爱的样子看得头皮发麻,终于没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流沙见我说话了,朝我头来一个更加灿烂的微笑,然后抓着我的手风一般朝教学楼下跑去,跑到学校公布栏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布告栏被学生堵得水泄不通。
流沙朝我贼贼一笑,抓着我的手一路喊着借过借过挤到了布告栏最里层,我愣了半响才明白为何有这么多学生聚集于此。
布告栏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海报,只是那些海报却是同一幅画面,一个身着白纱裙长发飘逸的女生坐在一叶小舟上,小舟泛于一片荷塘之上,似有微风吹过,粉嫩的荷花朝着同一方向微微倾斜。
我看着右边的流沙说,这人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