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掰了几下桌腿,见桌腿纹丝不动,生气的拿起炕边的猎枪就往外走。
爷爷也无奈的蹲在地上卷起旱烟,是奶奶撕心裂肺的喊着:“死娃娃,你要干什么。”
在奶奶使劲的拉扯下,父亲又看了胡远一眼,早已昂昂大哭的胡远记得父亲看向自己的那刻,眼中闪过一点泪光,然后大步走向院子,朝天连续开了三枪。
胡远很清楚的记得,在父亲开枪之后,笼罩全村的那股恶臭开始消散不见。
第二天早上,母亲再没有苏醒。
也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胡远会时不时的开始做同样的噩梦,梦中自己无力的窝在炕角,父亲伟岸的身躯在炕边看着他最爱的《雪山飞狐》小说。一个全身红衣的跛脚的面色苍白可怕的女性,会将自己不拄拐杖的修长右臂伸向自己,拉扯一下,胡远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拉扯出一分。
后来,爷爷请了本地的阴阳大舅舅王胜,在屋子里面搜寻了一圈,用黄表(黄色亚麻纸,在折成八卦图的过程当中念诀,纸折成后,鬼怪也会被困其中)将捣乱的女鬼镇压在他们家的土神爷——也就是院子正中的那方石头下面,胡远的恐惧才稍稍减轻,奶奶还带着自己在路边喊魂的场景都历历在目,胡远突然有一种想挖开自己家的土神爷,看看下面的女鬼还在不在的冲动。
“什么时候回来的?”父亲胡玉明背上背着一捆给家里的马夜间食用的草料。
胡远也从胡思乱想中脱身,发现日头已经西斜。
西北的天气,太阳一旦落山,立马便是夜晚。
“刚到。”胡远走过去抱下来父亲背上的草料,将上面插着的镰刀挂了起来。
天黑之际,一家四口坐在灶房里面,吃着奶奶做的手擀面。大量的油泼辣椒佐料,才能掩盖清汤寡水面的清淡,让人在热辣之中一口气吃饱。
所以很快的吃完,奶奶自去收拾碗筷,胡远和父亲爷爷三人坐到父亲的房间打开电视。
“我见过三叔了。”胡远在思考怎样打开话头。
“嗯,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一个工厂打工,离我不远。”
“嗯,只要他不犯事就好。”这次却是爷爷发话。
“既然回来了,明天去医院看看,然后就赶紧回学校吧。”父亲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