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军区文工团的演员,因被毒蚊叮咬感染而死,还有一位战士夜里站哨,被眼镜蛇袭击而死。
那不是路,是鬼门关。
这样的“路”,对探险者来说,也许是刺激,对守卫在墨脱的边防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在正常的训练巡逻生产戍边外,每个人都必须冒着生命危险行走那条不是路的路。据统计,墨脱的每个战士在服役期间,平均每人每年要在那条路上往返14次,而且负重50斤左右。
不管那条路有多么难走,他们所有的粮食供给,都要从那条路进来,而且官兵探亲、上学、开会等等,也都必须从那条路出去。上级领导检查工作,记者们采访,同样必须从那条路进去。他们所吃的苦头不用我写,随便一想都能知道。
崔大校告诉我,林芝分区参谋长李光志,就多次走过那条路,多次去墨脱蹲点。有人对他往返墨脱数次而安然无恙表示诧异,说他有“特异功能”,这位黑瘦的参谋长听了大声说:
“胡球扯!我这副脚板,是靠向共产党叩长头的信念给磨出来的。在这个地方当官,走不了墨脱路跟雄不起来差不多,丢人!不要以为墨脱路边上随处可见的白骨都是壮士留下来的,没那回事儿,也有相当部分是懦夫的尸骸!”
很精彩。可惜我没见过这位好汉。
我那次去墨脱,见到了边防营李营长,黑黑瘦瘦的,话不多。记者们告诉我,他已经在墨脱干了十几年了,是个墨脱通。当时我来不及采访他,只在营房前与他合了影。在我走后的第二年,他的妻子儿子来探亲。按以往,是他走出墨脱到林芝分区与妻子儿子团聚。可当时正赶上训练,他脱不开身,分区司令员就特许他的妻儿搭乘直升机飞进墨脱。不想进去容易出来难,返回时,怎么也等不到飞机了,李营长只好带他们走出墨脱。儿子才6岁,只能背着。妻子边走边哭,哭了一路,说,你在这里太苦了,跟我们回家吧。李营长就反复说,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以后会好的。再苦,这里也是我们祖国的土地啊。
1962年解放军到墨脱时,墨脱一座桥都没有。悬崖峭壁尚可攀登,大江大河怎么飞越?百姓们只能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