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漆金扶手,面色阴沉:“辅国将军,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朕也想知道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何方势力,居然能将手伸到天宸国内。”
“臣遵命。”
折剑俯首。
天宸帝望向金戈:“金帝,关于质子的人选,朕心中已有决断。十七皇子琉光谦默恭顺,乃最佳人选。”
金戈道:“既如此,金瑰国会以贵宾之礼相待十七皇子,请陛下安心。”
天宸帝微微点头,落座帝王右下首处的德贵妃则是难掩不甘。
她攥紧绣帕,珠钗斜坠。
奈何今夜宫宴上突逢变故,天宸帝已经对金戈父子产生疑心,哪怕元后被废薨逝,墨箫也依旧保留着先元后嫡皇子的名头:若是墨箫沦为质子,势必会引起朝野动荡,所以两相权衡之下唯有琉光才是最佳的质子人选。
金戈抬眸望向墨箫,只见眉间一点朱砂痣的少年也正望向他。
四目相对间,金戈挑眉笑的狂妄肆意,他举起金樽对着墨箫晃了晃,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这樽酒,代表着战书。
鸦羽长发顺着云纹广袖迤逦委地,墨箫执起面前金樽轻抿了一口,辛辣甘醇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进内腑,宛若刀割。
十七皇子琉光,年十三。
金瑰国内波云诡谲,皇室争斗更是残忍狠绝,只因琉光的生母身份低微,便不得不沦落为一枚棋子。
更准确的说,是一枚弃子。
凤管鸾萧声渐远,满树玉兰风吹落,星如雨。
“殿下。”
折戟伸臂拦住墨箫。
墨箫脚步停顿,看向折戟:“将军有事?”
少年的声线同眸光一样清冷,折戟盯视着墨箫,言道:“今夜毓秀宫中的好戏,殿下安排的妙极,既引起陛下对金戈父子的忌惮猜疑,又稳固了殿下元后嫡子的名头,可谓是一箭双雕。”
墨箫抬眸看向折戟,沉默片刻后勾唇笑道:“将军说笑了,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与胆识,也是断断不敢行刺君主的,又何来一箭双雕之说呢?”
他上前一步,抬起手轻轻掸去落在折戟肩上的玉兰花瓣:“你今日的谏言只说了一半,德贵妃膝下共两子,十九皇子腹中早夭,可她还有七皇子沉央。我这位七哥哥素来性格沉稳,城府极深,既然做不成质子,那他留在宫内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