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到了地府也要比旁人多下去几层,能不能投胎做人都难说。
解放后,陈大有因为属于被剥削的长工,被安排在城里街道打扫卫生,一家子工作都有了着落。
陈石头却因为身在账房,过的舒坦,成分有争议。恰好遇到主家逃往宝岛,因为船票不够,早逝的姨太太生的不受宠的七姑娘谷玉珠就被遗忘了。
陈石头救下谷玉珠,几番周折才逃回岛上来。谷玉珠孑然一身,四下无援,几番求死又狠不下心,终于被岛上村民舆论架起来推搡着嫁给了陈石头。
这回陈大有接到消息,只带了长子回来给陈大成治丧。
岛上的风俗是人死后不能落地,抬棺的子侄越多,阴德越多,下辈子才能投个好胎。
如今陈大成尸身已然跌在地上,都发胀发臭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陈大有在后山找了点苍术艾草,在火上烤的半干,在宅子里四下熏一番,将陈大成的尸身直接用他生前铺的草席盖得床单一卷,拖出去埋在后山陈家祖坟里,回来的时候又买了几刀草纸,在路口烧一烧,祭拜告慰一番,就算完事了。
晓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番烟熏火燎。中饭也不敢回去吃,肚子饿的咕咕叫,在海边石头下面摸了几个螃蟹,偷摸在路口借火烤了将就果腹。
一直挨到半下午,见陈大有进了自家院子。这才敢拍拍身上的草屑,扛着后山捡的几根柴火,虚虚捆着,假装忙碌的走进家门。
陈石头正咬着烟袋杆,跟陈大有说话。斜眼见着陈晓渔进来,瞪了一眼,没有说她。
陈大有见状分了一个眼神给陈晓渔,只见到秀气瘦小的身影,消失在灶房门口。南方人,尤其是靠海边的,就没有几个高大粗壮的,白皙的更别想了。
“这就是你家那小的?”陈大有吐一口烟雾,慢慢说道。
陈石头下意识的看了看陈大有的儿子,果不其然,小伙子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轻蔑与不屑。
陈石头有些难堪,又不好不搭理,“唔,这个是个机灵的,我打算留在家招个上门女婿。”
陈大有在鞋底上磕一磕烟袋锅,“难!咱们这岛上除了老陈家的,外姓年轻人能走的都走了。也只有几个打出生就是傻子的留在这,眼看着估计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