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失踪的,还有她的尸首。
墨南倾平日里沉默寡言,阴戾无常,只有在楚幼鱼面前才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虽然并没有证据是他抢走了楚幼鱼的尸首,但是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了是他带走的。
“随便你。”
陈白砚冷冷掷下一句,偏过头去。
此刻正值晌午,阳光灿烂,青城观绿意正浓。
祁蕴的小徒弟气喘吁吁的跑在四合院里,对着前面一个敏捷的身影大喊:“楚幼鱼,把被套还给我!那是我的!”
楚幼鱼三个字,令陈白砚微微一愣,他下意识眯眸看过去,楼下那个抱着一床海绵宝宝被套的少女正巧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点了一枚泪痣的漂亮面孔。
陈白砚冷淡收回视线,撑着脸看着祁蕴皎洁的背影,略有些恶意道:“你平日里瞧不起我们找替身,你现在不也是找了一个同名同姓的?不过品味太差,那模样跟她相比,一丝一毫都不如。”
祁蕴已经写好符箓,整理起来揉成一团丢掷在他身上,语气清清冷冷:“滚吧。”
陈白砚不屑的低低轻笑了一声。
祁蕴转过身去。
“护身符戴在身上。要不然,即使是我,也救不了你。”
陈白砚并不说话。
良久,祁蕴回头,男人已经不在身后。
地上遗留着他刚才亲笔题写的符箓。
笔墨未干,祁蕴盯着朱砂。
可能,陈白砚也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楚幼鱼去世一年,他就离开了地下研究所。
再后来,他的双腿断了,不良于行。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身上血腥味越来越重,戾气越来越深。
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因为楚幼鱼的死,早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活不了多久。
不过看起来,陈白砚不在乎。
豢养猛兽的主人死了, 被她拯救的猛兽们又回到了丛林中。
然而,被温柔圈养过的宠物们却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目标。
宠物,是认主的。
师傅,已经十年了。
你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
祁蕴微微蹙起眉心,强行压下心中盘旋而起的戾气,再次松开手,雪白的掌心里,白玉杆的朱砂毛笔,已经裂成了两节。
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维持多久的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