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他能为金氏做到如此地步,委实不易。当然这桩事放在眼下,那端宗的确是稀有动物,可在沈环的心里,那简直再普通不过了。而且沈环觉得,皇太后当年必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旁的不说,太皇太后那儿,一定对她极为不满的。
“如今宫里宫外皆为宦官阉党把持,再这样下去,只怕国本就要不保了!”时值深夜,内阁值房里却是气氛凝滞,内阁首辅文贤将茶盏一搁,“咱们几次上书,圣上既然不听,咱们便联络满朝文武忠义之士共同进谏!我就不信,圣上会不听劝谏!”文贤乃是东君国的四朝元老,如今也七十有余了,却依旧精神矍铄,中气十足。
内阁大臣少傅付西宾道:“阁老切莫冲动!眼下不止宦官之势愈大,章氏一族为首的戚臣也越来越嚣张了,咱们若是轻动,恐怕章氏一族渔翁得利。况且,以圣上的性子,若是逼谏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内阁大臣少傅于乔道:“难道要顾忌着权势平衡,而对宦官阉党放任自流了吗?圣上刚登基不久,又尚未有子嗣,再这样下去,我看诸地藩王也要乱了!”
这三个内阁大臣便是当年端宗爷临终托付的顾命大臣了,除却文贤有七十余岁的高龄(这在古代委实稀奇),于乔与付西宾也是年近六十的花甲之龄了。看得出,文贤与于乔的性子都颇为耿直,而付西宾,则要稍稍圆滑些。
“一派胡言!”文贤道:“圣上正当盛年,怎么可能没有子嗣?”于乔看了一眼付西宾,一心的不满,他总觉得这个付西宾怕前怕后,哪里有顾命大臣的样子?文贤看向付西宾道:“不知东涯你有何妙见?”付西宾道:“下官以为,凡事……尚有天道。”闻言,文贤不禁缓缓一点头,“甚是有理!”于乔默默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过来。
“咳咳……咳咳……”付西宾一上了马车,便咳个不停,小厮连忙递上热水帕子,有些担忧地道:“最近天气转凉,老爷的病情越发严重了,还是向圣上告个病假歇息一阵吧?”付西宾拿着帕子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然后又灌下两口热水漱了漱口,这才长叹一声道:“眼下正是要紧之时,我哪能抛下文阁老与于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