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旸突然就说不出责骂的话来。
他见过白锦言骄纵跋扈，也见过她傲慢无礼、胡搅蛮缠，却没见过，如此刻一般，好似受了无尽委屈，却无人可诉。
他的心紧了紧。
一旁尹婉柔，看着他面上松动神色，眼神一暗，柔声开口道：“大哥，言儿妹妹要打卖丫鬟，定然有她的道理，万不可因此伤了你们兄妹情谊。”
尹婉柔的话，让白旸回了神，看到绿鸢那血肉模糊的额头，再一瞧地上跪着的黄莺、蓝羽，额头青筋又跳动了起来。
他怒声道：“这些都是伺候了你多年的丫鬟，你一声不吭，说卖便卖？！”
“言儿妹妹，你这番确实有些过了。”
尹婉柔在一旁悠悠开口道：“即便她们有错处，你打了罚了都成，可你却要将她们卖出去。你不会不知道，她们这个年岁，一旦被卖出府，会有什么下场吧？”
白旸经由她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这些丫鬟都是妙龄，一旦被卖，多半是要去那腌臜之地。
当即气得手抖，先前因为白锦言落泪，而产生的心疼，瞬间消失无踪，一甩衣袖恼声道：“你真是好狠的心！”
狠心么？
白锦言不觉得。
如果绿鸢不是存了死志，又恰巧说在了她感兴趣的点上，今天这人她是卖定了。
就是黄莺和蓝羽，她也是要卖的。
至于名声……
这种东西，不过是舆论而已，买点水军传传话，引导下风向，这波操作她很熟悉。
白锦言的眸光在尹婉柔面上略过，落在了白旸身上。
此刻他正两眼带红的瞪着她，与其说是恼怒，不如说是很铁不成钢。
白锦言轻笑了一声：“大哥可知，我将这几个丫鬟卖了，最多落个心肠歹毒的名声，可若我不将她们卖了，我就要一死以证清白！”
听了这话，白旸心里咯噔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跪着的蓝羽和黄莺，缩了缩身子。
白旸一瞧，顿时指着蓝羽道：“你说！”
蓝羽抬眸朝尹婉柔看了一眼，这才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个小姐起的晚了些，奴婢们伺候小姐洗漱之后，小姐突然就唤来了牙婆，要将奴婢们卖出去。”
“胡说！”红苕气的上前一步，指着她鼻子道：“明明是你们，昨儿个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