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隆开口问道。不知怎么的，他没有称呼对方大人。
“杜……呃，某叫胡璘。”
“你是当官的？”徐道隆还是忍不住问了。
“芝麻官。”
“是官就行，比布衣百姓强多了，也比我们小卒子强。”
徐道隆自嘲地笑了笑，走下射手位，示意杜岳和自己交换位置，然后摇动绞盘，捡起一根枪弩安进箭槽里。
杜岳站在射手位置，将弩口对着下方，寻找目标。
车弩这样的重武器，应该是射击高价值目标的。
但是，杜岳发现徐道隆射弩，很多时候都是信手而为，并不瞄准，如同发射投石机一样，只求枪弩落在敌方区域，至于是否射中，根本不管。
杜岳对此并不奇怪。
这个时代，车弩是作为威慑性武器存在的。有了车弩，敌人就不敢扎堆，而分散兵力攻城，如同妇人张开的五指，只能在对方身上留下抓挠缠斗的痕迹，难以形成有效的打击力。
杜岳的食指指肚抵压在机括上，目光越过车弩，看到城下遥远的地方趴着一具体型巨大的弩车，立刻意识到，射死麻雀的，就是它！
从杜岳骤然阴狠的目光中，徐道隆看出了杜岳的意图，出言劝道。
“我知道那台八牛弩。但是它距离这里太远，射不到。”
杜岳闻言，略一沉默问道：“这台车弩的有效射程是多少？”
徐道隆神色有些迟疑。他不知道杜岳口中的“有效射程”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自卑地猜想可能是自己学识浅薄的缘故，嚅嗫道：“地面……平射可达300步，从这城墙上向下射，可达400步左右。”
宋人的计量单位“一步”，要求双脚都要前进一步，实指2步的距离，大约是1.5米左右。
徐道隆说的是车弩平射距离。如是仰射，距离应该不止400步。
杜岳在心里换算好射击距离后，左右晃动着车弩，重新选择了一个目标。那台八牛弩的确太远了。
杜岳选择的那个目标，距离护城河两百米，也就是距离车弩三百多米。
车弩前有一个瞄具叫望山。不像步枪的准星，具备因果性。车弩的望山只是参考，就像弓箭一样。射击时，完全依靠射手的经验和眼力。
杜岳在心中大致估了一下目标距离后，扣动机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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