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又到了野山。这时刻心急如焚,连走带跑慌里慌张。田垠上的草已经枯萎,有一层薄霜,踩在上面有点滑。匆忙中踩到边上,一块土垮下,惊起几支田鼠乱蹦乱跳。本来这声音极小,但在夜深人静时响动就另当别论了。田充汉出了一声冷汗,蹲下贼眉鼠眼地四处搜索。只到万籁俱寂,才敢继续描腰向前。偏巧又一只野兔窜逃,差一点撞在田充汉的脚跟。
做贼心虚的人哪里经得这般惊恐?不由得手指一动,扣响了土铳:“轰”的一声巨响,把那些树上的宿鸟全都惊起,呜噜呜噜地盘旋飞跃。田充汉一阵颤抖之后,立法扒在地上不敢动弹。过了好久,村里人并未有所反应,田充汉回过神来发现胸口有湿的感觉,用手一摸,粘粘糊糊,壮着胆用手电一照,原来情急中的卧倒正压在一盘牛尿上面。虚惊之后端起土铳,重新装填硝药,一步步向野坟靠近。昏黑之中四处寻找,手电光来回扫射。最后把铳指向棺材里,借手电光一看,棺材内空无一物。
三魂七魄又掉一层,若不是当年当土匪的经历,此时恐怕早已魂不附体。强打精神围着野山转了一圈,对所有可疑的黑影都仔细照看,只有那片松林不敢深入。在边上打着手电弯腰看了许久,越看越模糊,终于肯定尸首是跑了。村里的鸡叫头遍,邹化三想到新坟敞开会惹无限的麻烦,不得已先把坟土还原。他想起附近有两块石头,这样可以做压棺之用,日后要真的挖开,也可以造很多悬殊。收拾东西再次回村里的时侯鸡叫二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钻进了被窝。
一幕幕要命的场景又轮流出现,更可怕的是那跑了的人。他盘算着天亮什么也不干,到公社供销合作社找田充汉商量对策。邹化三将到知天命的半百之岁,因为解放前有一段说不清的历史,从互助组到合作化,直至公社化,担任生产队长最久,所以有了老队长的称呼。大山边的水田旱地,水稻、麦子和油菜都有,农活的种类繁多。耕、耙、耖、种及锄,样样不得马虎,赶季节掌握农时都要有当家人。东姓长,西姓短,还得有人镇住邪。老队长虽然不是党员,却是这一方的不倒翁。那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