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歌剧。其中男主角的咏叹调《星光灿烂》又是他为之神魂颠倒的。这段咏叹调写得热情洋溢,而且又是那么华丽,那么纤秾,跟作者以往那种柔美和委婉的风格大不相同。难道普契尼也是在迷人的星光下心荡神摇的吗?
苏老师把钢琴盖“啪”地一声放了下来。“课就上到这里吧。晚上演出,午饭后最好睡个觉,知道吧?”
“您晚上不去看看吗?”他问。
“不去了,汪老师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她说着,把乐谱合上,挟在怀里,站起了身。当从厚木板上往下迈的时候,他小心地搀扶了她一下。她却又不在意地挣脱了他的手。她瘦小而又硬朗的身子跟她白发苍苍的头发有些不大协调。她要是把头发染一染,谁也不会以为她会有七十多岁,他想。
苏老师站在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嘱咐了一句:“注意在台上的姿势,尤其是你的左脚。”
她终于拉开门走了。门没有随手关上,纷乱的钢琴声和练唱声从走廊里潮水一般地涌了进来,仿佛要把他整个儿淹没似的。他禁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这里面有明子的声音吗?
他停在门口,往走廊两边看了看,只有压迫耳膜的乐声,没有人影。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大家都钻在琴房里下苦功夫,没有人会出来闲聊的。
他敲了几下门,里面的琴声停住了,传出一个圆润清丽的女高音:“谁?”
“是我,卫伟。”他大声说。走廊里的声音震天动地,他怀疑他的答话声是否能够送进门里。
门开了,屋里的光线好象猛然间给昏暗的走廊打开了一扇窗户似的,身材细长、留着男孩子一般短发的明子就嵌在这扇窗户之中。
“就你一个人?”卫伟探了探头。
“一个人。小枝找汪老师去了。你想进来吗?”她歪过脑袋问他。
随随便便,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就象她对待任何一个同学一样。卫伟到今天也拿不准她有没有开始对他的呼唤作出回应。他自以为已经对她表示过几次好意了:一次是请她去参加他爸爸举办的家庭音乐会,一次是给她一张内部电影票;还有一次,她把刚抄的一份谱子丢失了,他花了整整一天帮她重新抄了一份。可是她每次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