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兔子都快,一般人还真撵不上他。
男人们吃饭,女人们是不能上桌的,需得等到汉子们吃饱了,姑娘、婆姨们才能在厨下吃点儿。
趁着众人吃饭的光景,月娘把李鸿基的罩衣缝补整齐,特意用了同色的丝线,针脚密密实实,若不细看根本就瞧不出缝补过的痕迹。
时下已是九月,天气已经很凉了。李鸿基唯恐弄脏了新衣裳,干脆打了赤膊,把腰带紧了紧将腰身杀的细细,扛着整整十块瓦就上了房……
这个半大的野小子果然没有白吃饭,当真卖了很大的力气,一趟一趟的负着瓦片上房,在冷冽的秋风当中出了一身又一身的热汗。
挂瓦终究是个细致活儿,需要十分工夫百分耐心,一直到了天擦黑的时候,才勉强做完了。
大明朝的百姓已经习惯了一日两餐,象张宁这样一天管三顿饭的极其少见。和张宁原本的那个时代完全不同,大明朝根本就没有“午饭要吃饱晚饭要吃少”的说法,所以这一顿帮工的晚饭也最丰盛。
插筷子不倒的高粱米干饭、软糜子面的摊饼摺都管够,另有烫芥菜缨子下饭,上面还是淋了点小磨香油。最难得的还有一大盆豆芽炒鸡蛋,同样是下了重盐的。
黑豆蘸水放在瓦罐里,覆上湿抹布,三天五早晨就能生出豆芽菜,本是这个季节最常见的吃食。鸡蛋虽也常见,却不常吃到。
庄稼人比不得有钱的大老爷,鸡蛋都是攒起来换油盐的金贵物品,除了刚刚生了娃娃的婆娘,轻易谁都舍不得吃一个,大老爷们吃这个不仅是一种难以接受的奢侈,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要落下“败家子”的名声。
张宁不亏是做里长的“大人物”,手面就是大,居然炒了十几个鸡蛋招待帮忙的乡亲们,真能算得上是一道硬菜了。
虽然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个时代的伙食,但是那粗粗拉拉的高粱米还是有些吃不惯。尤其是这一盆豆芽菜炒鸡蛋,张宁几乎都没有动过一筷子,不是说不好吃,而是因为太咸了。
没有吃过这种东西的人,永远都不理解什么叫做“重盐”。张宁甚至怀疑帮厨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把瓦罐里的盐巴全都搁在这一道菜里边了。
这个时代,食盐不仅是一种佐味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