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太巧。
顾行忽然说道:“结过仇。”
他言辞简短,语气并不重,却有一种奇特的力度在里面。
屋子里一片寂静。
半天,庄恬伸长脖子去偷觑顾行的表情,小声试探:“顾队,你说啥?”
顾行认真思索了下,放慢了声音:“不只是拜寿,他有动机。”
……鬼才听得懂。
庄恬愣愣地往前探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色冷肃的上司,似乎指望着他脸上能善解人意地浮出一本说明书来。
令人失望的是,说明书尚不见踪影,顾行薄唇已抿成了一条直线,嘴角还有下沉的趋势,让他看起来愈发不近人情,几秒钟之后,他冷硬地吐出来两个字:“宾馆。”
这话就让人听得更懵了,又不好意思再问,庄恬顿时愁眉苦脸得活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左看看右看看:“言哥?陆离?”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最后只好求救地转向李非鱼:“小鱼啊……”
李非鱼没吱声。
顾行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不自觉地弯曲起来,右手向后扳住桌边,用力的同时,眉间也清晰地拧出了个深深的川字:“她自杀的时间,两家有矛盾!”
庄恬打了个晃,乌黑的直发随着晃动遮住了半张脸,面色有如女鬼:“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和她相比,陆离的表现要淡定许多,但也非常坦率地叹了口气:“李警官,你说得没错,我们是迫切需要一个能跟得上顾队思路的同事。”
李非鱼这才挑了挑眼皮,把注意力从资料上收回来:“我猜他的意思是,周利民与死者不仅是疏远,而是结过仇,这一仇怨甚至深到可以作为谋杀动机。”
这是顾行话中最浅显易懂的部分,不用李非鱼说,其他人也能推测出来。
顾行本人也依旧抿着嘴唇。
李非鱼视若不见,继续说道:“你的疑惑包括两方面,一是双方结怨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是对那父子两人来‘祝寿’这件事的怀疑。是不是?”
在所有人期待却又怀疑的注视下,顾行终于微微松了口气,非常克制地轻点了一下头。
“妈呀!你真听懂啦!”庄恬顿时欣喜若狂地蹦了起来,跟静静上演了一幕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