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我明天再给你买一只。”他知道那是接不起来的。
“可是无殇你能买到一样的吗?像这只一样漂亮吗?”
“比这只还要漂亮。”他说。
“我又不会用簪子,要那么漂亮的干嘛?无殇你一定再也买不到像它一样美丽的簪子了。”
无殇不喜欢断的簪子,他总觉得那很不吉祥,就像随时又会断掉一样。他害怕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就像害怕得而复失。“可以接吗?”
“当然了,连琴弦断了都可以继呢!”
“续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关于男人死了妻子后另娶的说法。
门外有马的嘶鸣声。无殇让安息老实呆在屋里,他自己拿了灯笼出去。
莫归正努力想要爬到马上去,那马却发疯一样高吭地嘶鸣着。
无殇见他满身是血,那匹马又是驿站的官马,于是他怀疑莫归是官俯的信差——一定是由于什么重要的信息才会惨遭追杀。想到这儿,他禁不住心生怜悯。扔了灯笼托起莫归就往屋里去,“放开,放开你这个浑蛋!连你也会死的!”他咬着牙齿挣扎着,不肯往屋里去,因为已经有一家人为了他丢掉了性命,他不希望有同样的事发生,他倔强的像一头猛兽,无殇再也没有办法和勇气把他制服,于是他大声地叫安息。安息快乐地跑出来——其实那个丫头只想要仔细地将簪子弄好,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然而,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被惊愕冰封了,刚粘好的簪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又重新断做了两段——依旧是在原来的地方。莫归惊愕地望向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喊叫,安静得泪水都流下来了。
又重新听到簪子断到地上的声音,无殇的心猛地痛了一下。
“安息,快关上门,追兵一会儿就到了。快。”无殇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可是安息却一动也不动。他是在安顺客栈见到的那个人吧。可是他为什么会流泪?她想了一下,找不到答案,奇怪的是自己的泪水也开始不住地流下来。
他为什么会流泪?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一定会为了一个人不得不放弃另一个人。
“安息。”无殇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