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这学堂念书,几度寒来暑往,他家公子一放学便只管回了家去,难得他想去西边瞅瞅,他当举脚赞成才是!
是以,他连忙点头:“公子说得极是!”
主从二人商量一致,便朝着人声鼎沸的锦祥街走。
同以住宅区为主的正和街不同,锦祥街尽是商贾之地,主道宽敞,街道两旁商肆林立,贩夫走卒,卖艺耍杂,南来北往,引车卖浆,尽显长安城的热闹繁华。
宋赋月素来不喜喧哗,久不来这嘈杂之地,反倒生出些新奇来,眼睛笔直地看向前方,余光则将周遭玩意扫了个遍。
九棋更是看什么都觉新奇,哪里热闹哪里赶。
两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少年像是从与世隔绝的山旮旯里进了城一般,看花了眼。
虽看花了眼,九棋却也记着时时伸出一只手来虚挡在宋赋月身侧,这里人多口杂的,莫叫旁人蹭到他家公子那干净到不染纤尘的衣裳才是。
这么一想,九棋便觉着自己东张西望的模样很是登不上台面,瞧了瞧宋赋月,将他目不斜视气定神闲的模样学了个七成。
有人看过来时,九棋便愈发淡定了,他家公子品貌出众是这长安城里一等一的少年郎,他断然不能给他跌了份。
走过小半条街,有醒目拍板声混合着叫好声传来。
简易搭就的带棚小高台前站了不下百余人,高台正中置有一方长桌,长桌后立了一老者,穿着青衫长卦,一手执扇,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斜侧方坐着一人,手执二胡,随着故事的起承转合时而配合地拉出一段曲子来。
九棋听了一小段,便觉着这说书人讲的故事甚是引人入胜,拽着宋赋月就要往人群里挤,刚要挤又觉着这人群熙攘之地实在与他家公子格格不入,进退两难间,宋赋月忽而拔高了音量,皱眉吼道:“吾烦!别拽吾!”
这音量太大,吓得旁边抓着根糖葫芦啃的小丫头差点用竹签戳破了嘴唇,小丫头他娘不满地瞪了宋赋月一眼,长得挺不磕碜一公子怎地脾气这般磕碜?
九棋愣住了,他家公子刚刚说什么?
不,说了什么不重要,他家公子刚刚是不是吼他了?
与宋赋月朝夕相处了十来年,毋论何时何地,宋赋月总能保持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