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之前泠花冲向魔种并不是想要自杀，而是想要为父亲报仇……
“为什么躲在居住区里当缩头乌龟？”泠花咬牙切齿地问道，泪水顺着精致的脸庞淌下，“为什么……只救了我？”
泠花握紧了干粮，密封袋的边缘刺进尚未愈合的血肉中，流出了更多的血，滴落在地板上，倘若泠花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血溅落出的图画，和墙上的抽象画别无二致。
张子鸣愣了半天，最终凄凉地笑笑，轻声吟诵起来：“新神将旧神挑落王座，旧神的眷属都将与其一同埋入坟墓，这是败者的耻辱，也是胜者的荣誉，不可避免。”
泠花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盯着张子鸣，摇摇头：“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大家不加入要塞军，一起把那些畜生杀死？”
张子鸣暗中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想加入要塞军？”
泠花擦干了眼泪，骄傲地扬起了头：“是的。”
“嗯……为什么？”张子鸣低下头，嘴角上挑，略带轻蔑地笑了，“为爸爸复仇？”
泠花犹豫片刻，坚定地摇摇头：“为了救赎过去那个失败的自己。”
张子鸣的笑容顿时僵硬了——救赎失败的自己？
可笑……都已经失败了，世界马上就要完蛋了，怎么救赎？靠“爱与正义”吗？
张子鸣的笑容更加轻蔑了：“可你是在自杀，是在意气用事——跟我走吧，能让你活得更久。”
泠花放下了干粮和水杯，固执地说道：“不是意气用事，我知道会死……我知道做了很多错事……但就是因为错了，所以才要去救赎。”
张子鸣抬起头，愈发觉得这个小姑娘不可理喻：“随便你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会帮你办理身份证明，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到要塞军报道。”
泠花点点头，转过身继续看花：“麻烦你了。”
张子鸣没有回应，因为他觉得可笑。
猪八戒知道自己是什么样，所以妖怪抓了师傅会喊大师兄，而不是自己冲上去。
败者就该摆清自己的位置，为什么要去做无用的挣扎呢？
如果在那场诸神之战中，胜利的是他，那其他的世界，也会和现在的大陆一样，生灵涂炭。
这就是命运，无可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