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错也能让他寻出不对来。想起昨天小三被罚得那个样儿,大白天的也硬是被吓出一身冷汗来。心有余悸地往后看一眼,门紧紧合着,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心口,还好还好,天君没搭理他,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转念又想,这要是天天这么过下去,天君不来罚他,也得自己吓死自己。一不留神,叹气叹出了声儿,赶紧掩住嘴,一溜烟跑了。
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内又归于沉寂,勖扬君慢慢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目光落到被扫落的棋子上,黑黑白白地散了一地,兀自闪着幽光。是醉了还是睡着了?眼前幻出一只纤白的手,细瘦的指上骨节分明。眼见他将棋子一颗一颗拾起,青色的衣袖覆在手背上,更衬出那手的白,白得有些苍老,透过略显透明的皮肤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脉络,也是细细的,似乎一个不承受不住就会在眼前断裂。
心跳声传入耳膜,砰砰作响。勖扬君抑制不住地将视线抬高,下一瞬入眼的会是什么?青色的交襟长衫,衣领出露出半截白皙的颈子,然后是削尖的下巴……往上,再往上,人影如房内的薰香般渐渐淡去。听不到棋子落地的脆响,只见那手缓缓散开,眼中依旧只有那几颗棋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兀自清冷地闪着幽光,不用去碰触就能感受到一股透心的凉意。
就如同那一日,他在他面前坠下高台。
“我后悔了。”跟面容一样平静的口气,不带一丝恨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给他听。
落在勖扬君的耳中却如惊雷,眼睁睁看着他落下,转眼化为尘埃,混入自天际落下的无数闪光尘沙中,再无从分辨。迅即得连一个让他随之跃下挽救的机会也不给。
酒喝到醉处,眼中就再分不清真实和虚幻。总看到有人一袭青衣,衣摆飘飘地跨进门来,站到他身侧,听他轻声地问:“主子,有什么吩咐?”或见他弯下腰将地上的棋子捡起,茫然中甚至能看到他微蹙起的眉,再一眨眼,眼前或是旁人,或是,什么也没有。总清晰地看到那身青色的衣衫,甚至能看到衣上的折痕,那人微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