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哼了一声,说:“卫生间在院子外面,做饭可以在门外。这间屋里有水池,不错了。”言外之意,有一些房间连水池都没有。
我来北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享福的,再说我手里也没有多少钱,所以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真的价格公道,我也许就只有选择这间连窗户都小小的,昏暗狭小的小屋。
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泥土路面的小院,我一刻没停,直奔另外两个房子。
人生有些时候,得信点什么,比如缘分。也许,从我的双脚落在北京的土地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和另外两个房子的缘分,也注定了我和老杜的缘分,当然,这份缘分到底算不算爱情,另当别论,但至少有些故事,也许真的是宿命。
这另外两个房子,一个就是月坛北小街居民楼里的单间,月租800。另一个,就是西皇庄附近筒子楼里的一居室,月租1000。
我最后选择了月租800那个,因为便宜一些,虽然房东看起来有点蠢笨,另一个单间的女孩看起来有点莫名,不过,距离位于东太平胡同的报社,走路不过二十分钟,我已然非常满意了。
彼时,我当然没有想到,我会在那个小区里遇见老杜,更没有想到,后来,我会搬到西皇庄的那个筒子楼里。这些都是后话。
我来到北京的第二天,就搬进了月坛北小街的居民楼里。那时天气还很冷,不过屋里的暖气非常足,以至于头一天晚上,没有被褥,我穿着衣服,盖着大衣,睡在光秃秃的床板上,都不觉得冷。
第三天早晨,我就去安定门火车站取我的行李了,我把被子、电脑全都托运到了北京,我是打算在皇城根底下,开开心心地绽放我的青春了。是的,我当时的确是打算做一名好编辑,做一名中国好编辑。
理想总是很丰满。
我打了出租车,拉着行李,来到小区门口,刚下车,头顶就飞过一群鸽子,鸽哨声响彻天空,我禁不住抬头张望。
至今我还记得那一幕,湛蓝湛蓝的天空,一群鸽子弧线划过,悦耳的鸽哨声久久回荡在晴空里。一个老人站在花坛旁边,手里捧着一把谷物,仰望天空,仿佛在等待鸽子降落。
那一刻,我觉得世界好温馨,好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