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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搀扶新娘的朱家婶娘勉强带笑,把人急着扶走。
明家大夫人也没闲着,仍旧带着家丁在后面亦步亦趋,就怕明溪月突然反悔。
但明溪月平日性子火辣,此刻却极为平静。
平静得好像换了个人。
敲锣打鼓的声音再度响起,送亲的宴会上满是欢声笑语,明溪月走过铺满红地毯的抄手游廊,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行至正堂外,人渐渐多了起来,明溪月嘴唇泛白,无言地被送到门口。
阶梯之下,停着一匹温驯的母马。
盖头盖着,明溪月看不见马上的人,只听见了几声轻咳。
那声音并不沉闷恶心,不似夹着痰的,或许是四周乌糟糟的笑声跟他娘的训斥太过刺耳,明溪月竟觉得这声音竟有几分清脆悦耳。
她苦笑了一下,声音好听有什么用,朱云容今年十九,据大夫说都活不到二十岁。
她这一嫁过去就要守寡的命,后半生就要孤独地被困在朱家墙垣中,变成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这本不是她的命运,明溪月看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旁边还要个人搀扶着,眼里的悲意也越来越沉,几乎落下泪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呼一声“新娘子来咯,放鞭炮咯”,直直撞向朱云容。
朱云容想避开,扶着他的小厮却没反应过来。
小孩不过五六岁,力气并不大,可朱云容被他一撞,身体竟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跪下了。
放鞭炮的人没有注意,火折子吹开点了鞭炮,伴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鞭炮声是不是太响了?
门口怎么那么安静?
明溪月目瞪口呆,到了眼角的泪愣是没流出来。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新郎官,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新郎官显然也惊呆了,正抬着头看她,鲜红的锦缎将他那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发惹眼,一看就知道是身有不足。
十九岁的病秧子,据说打小被当成女孩儿养的,娇贵着呢,好在并没有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长得还算斯文秀气,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眼睛还很懵懂,像是半点不通世事,结结巴巴地对着她说:“娘、娘子,我来接你成亲。”
明溪月盯着他半晌,嘴角一抽,被这滑稽的一跪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