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遣,却总断续着不成章。更多时候,人只是安静凭栏斜倚了,看一江春水东流去。
于是,川巳走了几日,雉姬便浑噩了几日。
甚至,某个夜里惊醒时,心下里忍不住就叹,怎么就能狠了心教那人走了呢?纵是教他走,也该使着性子定下归期才是。偏生就咬牙撑出欢笑来送那人离开,半点异议都不曾生。悔,悔,悔。
浑浑噩噩里,不觉便是月余。
川巳走后一月有余,天已经带了三分热味。又是夜半梦回时,空惹了一身冷汗,气喘吁吁地坐起身来时,借着窗外月光便瞧见了那个背对着自个端坐桌前的身影。气定神闲地坐着,隐约还有酒香飘散。
雉姬心下一阵狂喜。
“川巳?”
“哦。醒了?倒是警醒呢,不过方进来,酒封刚开你就醒了,是要与我喝上一杯?”
清清亮亮的女嗓,哪里可能是川巳?待到那人施施然转了身,藉由那一室月华,容颜清晰展露出来。清秀的容颜,宛若盛开于午夜的幽昙,清冽,高贵,孤芳自赏。
雉姬只觉心狠狠揪了起来。
她的讶,不在那人夜半擅闯画舫,不在教人惊叹的容颜。在的,是那人转身时一并扑来的似曾相识。不,不仅仅是似曾相识。那份子熟稔,竟是到了总觉那人施施然进房是理所应当,对面举杯是理所应当,甚至连居高临下了都是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到教雉姬总觉若是那人不曾出现,这一世便成残缺一般。
“你……”
“虽说风月场里的女子不配知我名号,但你,是个例外。雉姬,记住我的名字。”
拥有花一般容颜的女子,字字珠玑。
“言府,花未。”
同样如花般的名号,听在雉姬耳中却只觉刺耳。不,不是,不是那个名。心下里有声嘶喊,总觉有另一个名儿在脑中回荡,却总抓不住,唤不出。徒劳无功。
“花未……”
下意识里呢喃着,再一刻里又如醍醐灌顶。言府,上京城里第一府,官家第一府,当朝宰相府。
来的,是宰相千金。
想通了,雉姬又笑。不着痕迹收了初始时的慌乱坐直了身,再对上那人的眉眼时,笑里便多镇定。
“小姐夜半闯进我这花船,为的是哪般?”
花未却不答话,只自顾举了杯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