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一笑,慕容瑜行了个同辈之间的礼,重新打开扇子,浅笑道,“朝阳夕阳本不难分辨,可画卷之上,只显出黑白二色,即便用了彩墨,也不过是以红色云彩点缀。这样说来,岂非和小姐的言论不谋而合,小姐说是与不是?”
梁雪柔轻轻点头,“公子多才,自愧不如,今日无意撞见,还请公子不要对外人提及,免得有伤你我清誉,多谢了!”
说完,再不给慕容瑜机会,绕过他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那慕容瑜竟一个转身,伸手拉住了她。
梁雪柔诧异回头,对上慕容瑜若有所思的眼,皱了皱眉:“公子请让开。”
慕容瑜毫不在意,收起扇子,“小姐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却还不知道小姐的。”
梁雪柔刚要开口,慕容瑜却完全没给机会,脱口而出道:“小姐想必也是不愿说的,倒不如让在下猜上一猜,如何?……若在下所想不错,小姐该是这尚书府里近日刚刚回府的三小姐,梁雪柔,可是?”
梁雪柔略显惊讶,却仍旧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慕容瑜,等着他的回答。
慕容瑜松开拉着梁雪柔的手,仍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潇洒模样,淡然道:“这府里,喜好诗书的,便只有大小姐梁心敏,而你显然不是。剩下的人选,便不多了。况且,即便是大小姐,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解释。如此坚毅果断的性子,另类而符合词义的解释,还能吟出那一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尽显同病相怜之态。再加上小姐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想来,便不难确定了。小姐必然是那四岁起便被尚书大人寄养在乡下,十年之后才得以归府的三小姐了!”
梁雪柔怔怔的看了慕容瑜半晌,沉声道:“公子说错了。”
“哦?”慕容瑜丝毫不显惊讶之态,而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梁雪柔道,“哪里错了?”
“我吟出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并非因着同病相怜。苏东坡官场不顺,深觉人世飘零,我却不是。这些年虽不在府里,却也安宁舒适,并不会让我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慕容瑜好奇道:“那小姐的这句话,又是何意?请恕在下愚钝,竟完全猜不出来了。”
梁雪柔淡然道:“恬静淡然,知足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