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地跪在他的面前,那眼中的冰冷,是他永远也驱赶不了的疏离。
一个,两个,三个……每一次用力地磕下,都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心颤。
轩辕拓最终还是走了,直直地从昏死过去的戈渊身侧跨过,走得大步流星,走得理所当然。文武百官也跟着走了,走得愤愤不平,走得义愤填膺。偌大的院子里忽然就只剩下了戈渊和轩辕昱川,空空落落。
鲜红的鲜血侵染了大地,红得触目惊心。轩辕昱川弯下有些僵硬的腰身,沉默着将戈渊从血泊中抱起来。她太瘦了,瘦到一只手就能将她揽住,她也太轻了,轻到抱在怀里也觉得空空荡荡。
可她不会死,只要给她一碗狼血,她又可以重新站回他的身边。就像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她疼得死去活来,经脉寸断,可是一碗狼血喝下去,她有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她就像一匹野狼一般,渺小卑微,却又冷漠凶残,有着狼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天生便是为杀戮而生。
轩辕昱川将她带回的途中,遇到了左太傅,一个他既敬重又厌恶的人。左太傅显然是知晓了整件事情,急冲冲赶回来的,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盯着轩辕昱川的眼神透着莫名的仇恨。猛然抬手一巴掌甩在轩辕昱川脸上,“啪”的一声触目惊心。他愤然指着他怀中的戈渊,气得浑身颤抖,“你就为了一个畜生,竟然连伤了太子也不顾!你忘了我当初对你说的话了吗!”
轩辕昱川顿时僵硬了动作,风吹过他耳边的发髻,落下一片阴霾,“记得……”他的话含在了齿间,便再也说不出分毫。
“他为君,你为臣,他为尊,你为卑!你是为他而生,你要用你的一生,乃至生命去辅佐他。你们的身份不会因为一场战役的胜利而改变分毫!”
手臂一般粗大的木棍接连着落在他身上,棍棍不留情。轩辕昱川看着他狰狞的脸,忽然有些恍惚,忍不住地想:那人用尽全身力气落下木棍的时候,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他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呢?想来是不会了……
他面对左太傅严厉的指责,不吭声,不反驳,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可是……可是为什么呢?
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为什么那人为尊,而他却为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