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带着一股不同于深闺女孩儿的潇洒,信手翻着女儿刚落笔审完的账目,轻叹道:“绰儿若是男孩就好了,我带在身旁,便是左膀右臂了。”
孙夫人只是浅浅一笑,不予理会。
孙氏夫妇膝下,唯有长子孙海蔚年十七岁,长女孙绰十五岁,余下嫡出与庶出的儿女都极小的,不能成事。此时家中越发忙乱,孙晓辰见女儿这般伶俐,不禁频频叹息。
又过几日,前线传来捷报:唐将军带兵夺回一座失守城池。然而几月来的连连败北,让这份关键的捷报显得微不足道。宫中琼贵妃吴娘娘当然不肯承认她的娘家误国,依旧枕边风大吹,党羽们更是跟风鼓动;纵使朝野中有忠臣直谏,皇上离京的想法却依旧固若金汤,难以动摇。那些仍有良心的一品二品大员亦逐渐丧失了信心,都开始打点行装,预备跟皇帝一路西逃,或告老还乡了。
皇帝欲行,却是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进程与日子,那流言便有翅膀似的飞入市井;而朝中重臣们要走,就更加扎眼了;预备车马,置办物件,遣散闲人;桩桩件件都在老百姓的眼皮底下浩浩荡荡的进行着,而那些闲人出了各处府邸,便添油加醋地胡说,以示身份。
于是,京城之中,加剧了人心惶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呼之欲出。
孙家之中,连孙晓辰平时那得力的侄儿都变了心思,每隔个一两日,便有人支支吾吾地向孙晓辰提起。孙晓辰有时见不能留下了,一声哀叹,也就不再挽留,像原先那几个掌柜一样,任他们去了。重担就一天多过一天地压在孙晓辰和孙绰的兄长孙海蔚肩上。孙绰虽在母亲身边夜以继日地希望多能分担,女儿能做之事必然是有限的,日复一日的好不焦急!
唐靖将军的捷报再度传来,北方重要防线上的匈奴已被击退,不再威胁京师。皇帝在爱妃与权臣的谗言之下,不能安心,决意不改。
随后的吉日良辰,皇帝带领一众大臣出走。
京中登时人心大乱,孙家的钱庄与当铺几乎被踏破门槛;日用之物的店铺中,人头攒动,供不应求。孙晓辰身边仅剩下两位侄儿帮衬,一时竟都只得走马观花,各处都只能停留片刻,便行至他处查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