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说不出话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有点陌生的女人,仔细一看,还是她的小女儿,倔强的眉,高挺的鼻子,当年总是乱蓬蓬的头发现在柔顺的披在肩上,以前单薄的身体已经和她一样高,长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阳光照在她们身上,街上有人家在做木匠活,吱嘎吱嘎的锯木声,一阵湿湿的刨花香味飘过来。
母亲有点生疏的笑,客气的招呼:我做好饭了,快进来吧。
令语跟着母亲进了门。
屋子不大,地上铺着瓷砖,屋中间放着两条暗红色的长木椅和茶几,一盆高高的滴水观音靠在白墙边, 后窗边上放着餐桌。一个人背对着她们在看电视,正转过头来。
母亲介绍说:这是你李叔。
李叔点点头,令语看到他大概比母亲大好几岁,头发白了,精神还好 。他站起身,招呼令语:来吃饭吧,你妈等你好一会儿了。
他们围坐在桌前,饭菜丰盛,李叔问了几句令语在国外的生活,令语一一答了,母亲中间给他们时不时的夹菜。李叔吃的不多,推开碗筷,让令语慢慢吃,他去休息一会儿。
母亲起身,拿来两个靠枕放在长椅上,又从楼上抱下一条毯子铺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李叔慢条斯理的走过去,斜躺下来,打开电视,半闭起眼。
令语慢慢嚼着饭。餐桌在窗边,窗后种着竹子,有一点风微微摇着竹枝,在餐桌上晃过明明暗暗的影子。她看着母亲忙碌,又转头。对面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母亲和李叔在中间,旁边簇拥着几个男女和小孩子,大概是李叔的孩子,母亲在中间笑的很自然,很幸福。
母亲坐回来,看到她在看那张照片,指给她看哪个是李叔的大儿子,哪个是小儿子。母亲夹一口菜,说:李叔的退休金都给我管,这栋房子是李叔的大儿子给我们盖的,我一辈子劳累,有个依靠就很满足了。
令语点头:哦。 她不知道怎么接口,她辗转这么多年,却没有什么积蓄,不能向母亲承诺什么。
她们俩面对面坐着,一口一口的吃着。
电视里正放着《四郎探母》,胡琴弦急,老旦和老生吊高了嗓子,相对哭泣:“娇儿!儿啊!”“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