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等丫鬟打扮的女孩子,见纪芜二人进来,几个人交头接耳了一阵,纷纷扭头,只做看不见。
许是听见了人声,帘栊一响,一个长着飞凤眼、头上戴着一溜珠钏儿的大丫鬟走了出来。
见着她们,丫鬟愣了一愣,立时又满面带笑,将她们迎进了起坐间里:“姑娘请宽坐,我们姑娘午歇未起,容奴婢进去通禀一声。”
又催促小丫头上了茶来。
茶尚冒着热气,那大丫鬟已返转,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想是昨夜走了困……”
纪芜也不和她为难,从袖中掏出荷包,垂着头,似乎有些难过的样子:“劳烦你,替我将这荷包捎给芸姐姐吧。”
那丫鬟有心敷衍她一番,又见荷包绣工精巧,配色着实鲜嫩,便笑道:“好鲜亮活计,姑娘真正一双巧手,我们姑娘见了必定喜欢。”
“芸姐姐喜欢就好。”纪芜一下笑眯了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捏着荷包,“我年纪小,活计拿不出手,上面的针线并没做多少,花样倒是我配的——前些时,我在园子里偶然见着芸姐姐,瞧着她那手帕上也是绣着芸香的花样。当时便觉着这花样既好看,又合芸姐姐的名字,想来她必定是极爱的,我就想着做这个了。”
“这可不是……”大丫鬟一头雾水,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震,觑着纪芜的目光变得惊疑不定。
没等她说什么,内室中传出一道娇脆脆的嗓音:“珠钏,请芜妹妹进来说话。”
听上去仿佛有些急切。
纪芜似乎有些茫然。
紫柃也疑惑,这是唱的哪一出?
眼见姑娘正迈开小腿跟着那叫珠钏的往内室走,想跟上去,断没有擅自进去姑娘们内室的理,只好巴巴地叫了一声“姑娘”,说:“奴婢就在这里候着。”
是担心纪芸又伤了她。
纪芜微微点头,珠钏打起了帘子。
内室中,纪芸确是睡了午觉刚起来,随意穿着一件家常的芙蓉红缠花半臂,坐在足有半人高的花梨木妆台前,下面系着一条“六幅湘江水”,一个丫头正拿着抿子给她抿头发。
纪芜行了个平礼:“芸姐姐。”
后者使了个眼色,珠钏领着梳头的丫头退了下去。
纪芸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面上却做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