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热似火炉,凉似冰窖的秉性习以为常,苏宛意识到自己有些木然冰冷,睫如羽扇轻颤,须臾,适才清润温柔答道:“民女听闻皇上的嘉奖姗姗来迟,特有一言相告,还望殿下三思。”
自李睿晟凯旋归来一月有余,为何赏赐这才出来?住在京城屡遭暗算,灯会一案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如今的皇恩浩荡,更像是暴风雨前的索命绳。
“哦?你又未卜先知?”
半躺在榻上,揶揄着她,清冷的脸色竟渐渐回暖,手持书,眸光落在她明媚纯净的脸上,再没移开。
“殿下,你已经面谢天恩了吗?灯会刺杀一案,殿下大可……”
四目相碰,各执己见,眸光平静审视间,房间里光华缭绕,只那么一瞬,琰王爷收回目光,浅浅地回答了一声嗯。
“杀伐之人,刺杀司空见惯,倒是你。”
他漠然放下手中书,抬手指向她,眸光蜇冷。
“你到底是谁?”
她来晚了,此时的赏赐,面上是赏赐,暗地里不过是打压,他眼里已容不下他,一旦承王王妃册封,储君之位便会大白于天下,到时候,琰王爷再无机可乘。
她还知道,储君确立日,亦是李睿晟繁华落幕时。
如果他现在的安稳,算得上繁华的话。
“那日,你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
"现在,你又在本王面前暗思什么?“
句句诘问,他信步已至她身旁,手指抬起她下颚,眼底清澈,垂髻辫发,眉如琼黛,气品高雅,手指突然用力,露出不耐烦,斜翘嘴唇,鬼魅至极。
“你要的人,已经训练得差不多了,倒是你,何时兑现承诺?”
"难道王爷忘了,皇上亲口否决了你所请。”
苏宛悠悠逸出。
“王爷问我是谁,民女倒是斗胆,你又是谁?一冷一热,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如此这般,弄得她心尖一颠儿一颠儿,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甫一问出,李睿晟温然浅笑,指尖划过她耳际碎发:“怎么,你怕了?”
“殿下说笑了,民女本就人微言轻,命如草芥,怕与不怕,又有何不同?”
现如今,她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苏府时,尚有所保留,想到这里,她美眸流转,话锋随即带到了别处:“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说话间,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