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声音,周牧坐在靠里的位置只能看着尤枝的上半身探着和保安出示请假条,然后出了校门钻进了黑色轿车。
尤枝慢吞吞拎着包打开副驾的门,望着母亲半敞着车窗正在抽烟,见着她来了,细长的手指掐着烟蒂在烟灰缸里用力按灭了,母亲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示意上车。
“妈妈,等多久了?”后排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捧雏菊,尤枝把背包轻轻放在旁边空地上,又转过身去系安全带。
“没等一会,”孙茹琳的手指上还带着之前的婚戒,戒指上细碎的光芒映在眼上,一时间有点慌得眼晕,孙茹琳把戒指的钻面转了转贴到手掌面,握着方向盘调转车头,“现在已经是四月里了,正是春意浓的时候,等会儿去给你爸爸扫完墓你自己去逛逛买点春装。”
尤枝看着孙茹琳和往年一样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转头盯着车窗外的行道树,感觉还没二模,这树就抽了绿芽,倒真像是“忽如一夜春风来”。
高三的学生头顶除了白炽灯,就是数不清的星星月亮,逝者如斯,来不及关心四季更替,偶尔抬起头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感叹时光飞逝,然后迅速低下头来刷题。
“您和我一起去逛逛吗?”尤枝低头拨弄着手表,几乎是不敢和孙茹琳对视,她害怕听到那两个字,然而又不敢期待什么,只能闷着头看着秒针在表盘里转圈。
“不了,一会还是你先走我和你爸爸说会话就回m市,我给你的卡里打了点钱,你自己取点钱。”孙茹琳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没有什么波澜,要说最大的变化也就是给尤枝的钱一年比一年更多,见面也愈发的少,有时甚至见了面只是问问三餐。
尤枝和她见面的时间总是短,只是放假的时候孙茹琳会过来几天。这样的生活从父亲骤然去世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春天,尤枝从来都没想过抗议,只会在末了的时候问一句,要不要一起?
孙茹琳注意到尤枝迅速暗淡的表情,对于尤枝不是不愧疚的,但是每当忍不住想要亲近她的时候,看着一双酷似丈夫的眼睛总是忍不住想哭诉,想询问为什么?往往大多数自己赶来匆匆看一眼睡梦中的尤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