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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守了寡。
算算日子,她跟连戚成亲已两月有余,这张床她还是睡不习惯,被褥上恍若存留着成亲当晚烟熏火燎的味道。那天的火势很大,红光透过窗纸映入新房中来,外面乱成一团。
听下人说,是连戚的爱妾知道他娶亲心中不自在,烧着了帐幔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整个后园的西厢房都烧起来了。
下人来报时,连戚就坐在她现在这个位置,手里拿着喜秤正要揭盖头,听到传话扔了喜秤,丝毫犹豫都没有,弃她去了。
人自然是没救出来,连戚自己也烧死在里头了。
自那后,偌大的连府一下子就垮了,先是管家私卷了细软私逃了,又是运木材的船队遇了风浪沉没了。阿梵刚嫁过来做不了主,唯独一件事她不松口:不准连戚同他的爱妾合葬。她自己存了点儿私心,贴补了管事些钱,把那个妾远远地葬去了南山。
结果没过几天就出事儿了,庄子里头守灵的说先老爷的坟让人给刨开了。
阿梵也亲自去看过,墓室果然被人被破开了,黄土被扬得到处都是,棺椁还在,里面连戚的尸身不见了。不仅如此,南山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那个爱妾的坟也被起开了,也是尸身不见了。
自打连戚故去,她很少梦到他,最近几天天色阴郁,夜里老是觉得床头坐了人看她……
她拢了拢长发,蹙着眉,有点暴躁地向着周围的虚空煞有介事道:“我是没把你跟红玉合葬,可是你俩被挖坟的事总不能算在我头上吧?总来找我干什么?”
闪电一道连着一道,屋子里被电光照得宛如白昼。她越说越伤心,如果当初知道连戚那么喜欢那个妾,他就是请了整个碧云县的红娘来说和都没用,她才不嫁呢!
……就算要嫁,也必须打发了那个红玉。
可惜呀,那么好的夫君,日子还没跟他过上一天,人就没了。
阿梵抱着腿叹了口气,她现在是光顶着个连夫人的虚名,什么都没得到,丈夫死了,家财散了,宗族那些族佬们欺负她没有倚仗,怕是连这座宅子都保不住了。
夜里惊醒就睡不着了。烧毁的后园虽被锁了,那股焦枯味儿还隐隐约约飘在宅子里。
梅雨时节,到处湿哒哒黏腻腻的,屋檐上滴下的水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