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已走远。
雨雾中,照水又分明能听见清岫的声音:“老王爷死了,你也不回么?”那声音激荡,不停在他耳膜回响。
照水呆立片刻,终究未从地上拾起书信,却是踯躅去林中呼唤大蛇。
那阿田也是心实之人。既进了庙内,就去了豆腐房,继续磨着豆腐,一边添水,一边推磨盘,推的咿呀作响。
照水和尚和清岫说了什么,阿田半点不知。
天色将暗,晦雨不歇。
照水在佛堂不停走动,无心诵经。
点上油灯,皱眉垂目。经书翻了又阖,阖了又翻,总不得心静。
转身出来,见禅房的门微开着。
那阿田低着头,手中拿着一个剪子,左一下,右一下,拿着纸在剪什么东西。照水好了奇,过来问:“阿田,你在干什么?”
阿田就笑着抬头,略带羞赧。
照水立在门边:“你是在剪纸玩?”
阿田就摇头,还是笑。“不是。”
桐灯如豆。照的阿田的身姿婀娜秀美。
照水的眼睫毛闪了闪。
“那是什么?”
阿田羞涩抬头,轻言巧语如实相告:“和尚哥哥,我是给你做鞋,拿纸裁了剪鞋底呢。晚饭前在庙前捡了一个牛皮袋,里头几张书写的纸,我猜定是哪个人不要的。不如我拿来裁剪裁剪,还有一用。”
照水怔了怔。
阿田又补了一句:“还有这个牛皮袋子,正好可以做得一双鞋面。”
阿田夸牛皮是上好的牛皮,难得。
照水听了又是一怔。
想想,遂进禅房,往那桌上一看,发现阿田手里剪的纸样,正是清岫送与自己的书信。
照水便觉头痛。
“阿田,你停下。”
“啊?”
照水接过纸样一看,书信已被裁剪的不识原样。就算想看,也看不了了。
“阿田,不要剪了。”
“啊?”阿田不明白,“和尚哥哥,很快我能剪好,不出一晚上,我就能做很好一双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