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说道。
高拱醒过神来,连声叫好。望着明眸皓齿的玉娘,不禁又蹙了蹙眉头,说道:“你方才唱的是宋代秦少游的《满庭芳》,词是好词,只是过于伤感。看看,曲子唱完了,你的眼中犹自泪花闪闪。”
玉娘怀抱琵琶欠欠身子,歉意地说:“这是干妈教给奴家的第一支曲子,奴家顺嘴唱了出来,没想到惹得老爷不高兴,奴家赔罪了。”
高拱没想到随便说一句,竟引起玉娘如此紧张,便故作轻松地一笑说道:“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老夫极少听人唱曲子,你却是唱得真好,你再唱下去,唱下去。”
“老爷,奴家唱点诙谐的如何?”
“随你。”
玉娘又不经意地拨了一下琵琶,定定神,又唱了一首:
提起你的势,笑掉我的牙。
你就是刘瑾、江彬,也要柳叶儿刮,
柳叶儿刮。
你又不曾金子开花、银子发芽。
我的哥啰!你休当玩耍,
如今的时年,是个人也有三句话。
你便会行船,我便会走马,
就是孔夫子,也用不着你文章;
弥勒佛,也当下领袈裟。
唱这支曲子,玉娘好像换了一个人,脸上的忧戚一扫而空,换成逗人发笑的顽皮。二八佳人学街头耍把戏的那种油腔滑调,这悬殊的反差本身就很出彩。因此把高拱逗得胡子一翘一翘地大笑,笑声止了,又满饮了一杯酒,高拱问道:“这支曲子叫啥名字?”
玉娘答道:“回老爷,叫《锁南枝》,是一支专门讽刺宦官的曲子。”
高拱眼眶里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光芒,说道:“老夫听到了,你唱的曲词儿中提到了刘瑾、江彬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大太监,这曲子也是你干妈教的?”
玉娘摇摇头,答道:“这曲子是奴家来到京城后才学会的。”
“啊,跟谁学的?”
“也没跟谁学,那一日,在两个小尼姑的陪同下,到泡子河边看景儿,在一个小书肆里买回一个唱本儿,上面有这首词儿。”
“既是唱本儿,里头肯定有许多的词,你为何单单选中这一首来唱?”
“这……”玉娘欲言又止。
高拱追问:“这里头难道还有什么可隐瞒之事?”
这一问,倒把玉娘唬住了,她连忙答道:“老爷言重了,奴家自到京城,日